这时有人传言道,今年要按嘉祐四年之例考生少招录一半。
这消息倒也不是谣传,反而很是确切,待几位太学生就此事询问卢直讲时,对方竟也是半默认地点了点头。
确切地说进士科及第与同出身要压至两百人以内,而反观嘉祐二年是三百八十九人进士及第。
之后一科多一科少,平均在每科三百人之数。
但如今一下子进士科少了一半。
听闻还是因为冗官太多之故。
初七这日天气阴寒,似马上就要下一场大雪,此时此景如厚厚的乌云般压得众举子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少千里迢迢来京的举子心态顿时崩坏了。
考前突然得知,录取名额少了一半,这是什么样的心情?
太学本有一百名进士名额,但如今减作五十。
“这有何妨?只要取了省元,状元,即便朝廷只录一人又如何?”
马车里王魁对几位送他回家的举子言道。
这几名士子也是参加本次省试,与出身贫寒的王魁不同,这几人非富即贵。
一名举子笑道:“俊民兄名中有一个魁字,注定是要一朝夺魁名扬四海的。”
另一人吹捧道:“当然,当然。这是命中注定,如今京中哪个读书人不知俊民兄之文章才学。就算两年前刘之道也要瞠乎其后了。”
王魁笑了笑,当即下了马车对几位贵公子一揖。
等到车子远去后,王魁这才过了街走到一处窄巷处入内。
他之所以要等贵公子车驾走远,是因为不愿让他们知道自己如今还住此闾巷之处与工商杂类群居在一处。
他走上小楼但听咯吱咯吱的响声,尘土不住地往下落。
王魁怕身上的锦衣脏了,立即举袖掸尘然后言道:“再过数日,就不住此处了。”
王魁推了门入内喊了一声桂英,换了以往对方肯定上前来给自己端茶倒水。
但今日王魁倒没见对方起身。
他也不在意拿起桌上的茶盅倒了碗茶却见里面是空的。
当即王魁皱起眉头,抬起头往床帐那一看,却见敫桂英正合衣躺在床榻上。
“桂英?”王魁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