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又道:“还有本县之前查过,你家铺子被人讹了,衙门里还欠着八十贯,本官立即发文催州里还来,到时你们去县衙一趟取回来就是。”
章越,章实都是大喜,连连称谢。
话说到这里,已是差不多。
县令起身道:“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季弟不可疏于功课。”
“多谢相公教诲,恭送相公。”
众人一并将县令送出门去,看着他上了马车,彭县尉,学正也跟着离去,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又浩浩荡荡而去。
众人走后,章实看向章越道:“二哥去苏州的事,你早已知晓,为何不早与我说?当初赵押司……”
章越摇头压低声音道:“哥哥你误会我了,我丝毫就不知二哥去苏州的事,数月前我方听族学里一个……就是今科同取进士的章衡说过。”
>“没听说,”章实不由变色看了左右,只有于氏和章越,当即拉过二人来道,“你岂非敢骗令君,你好大的胆子啊!”
章越对章实道:“若我当时不说,令君才是难堪至极啊。”
章实转念一想道:“那也是。”
于氏忙道:“什么叫那也是,我们受了令君这么大的情,万一将来二叔他不承这个情。”
章越道:“二哥不是这样人吧……”
于氏道:“你们兄弟听我一言,二叔离家近一年了,至今没捎个家书回来的,这一回中进士,我还是从他人口中听得。”
“实郎,我看二叔……”
“不许你这般说……”章实斥道,“二哥性子不会如此凉薄。”
于氏道:“难说哦,不凉薄他当初会逃婚么?他不知逃婚后,赵押司会如何为难咱家么?你二叔心底只有自己的前程,早没有我们这个家……”
于氏见章实瞪了过来,当即不好再说。
章实摇头道:“不会的,溪儿与我说过,二哥他逃婚前数日还带着他去了县学前的凤池,与他说了好一阵的话,二哥心底若真没我们这个家,不会这般的。”
于氏对章越叹道:“叔叔你明白事理,你劝劝他。”
章越看了看章实,看了看于氏左右为难地道:“我也不信二哥他会如此,但此事究竟如何还得问二哥,咱们猜得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