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

“杀，杀~”

“杀~兄弟们~”

就在两人轻聊的时候，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林献突然开始扭动起了脑袋，嘴唇还在振振有词的念叨着。

“杀！”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林献竟然蹭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手掌好做出了一个抽刀的姿势，把一旁的的军医吓了一跳。

军帐中一片死寂，大家都一愣一愣的，唯有经历过战事惨烈的尘岳和衡印阳眼眶通红，林献这种下意识的举动是最让人心痛的。

谁能想象月幽谷的那一场大战有多么惨烈？

尘岳嗓音沙哑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林献，别怕，你回家了。”

“王，王爷~”

回过神来林献先是一怔，随即悲痛大哭：

“王爷，末将给您丢人了，没把兄弟们带回来，没把于帅带回来！

啊～”

林献半跪在床榻上，痛哭出声，嗓音沙哑到完全听不出以前的声音。

“末将对不起王爷啊！对不起那些将士们！”

不管是身陷重围还是带兵逃亡，林献始终咬着牙坚持，一步步向前走。

可现在回到了武关，见到了尘岳，他反而忍不住了，铁打的汉子哭的像个姑娘。

“没事，没事没事，都过去了。”尘岳红着眼眶扶着林献：

“你们白雪卫打得很好，打出了我们凉军的威风。

你们没给任何人丢人！”

“可末将，可末将丢下了于帅！

啊～”

林献的哭声完全止不住，泪流满面。

对他而言，战死沙场并不算是一件难受的事，但是留下于滨阳还有一众白雪卫士卒，眼睁睁看他们赴死才是最难受的。

如果有第二种选择，林献肯定会陪着于滨阳一起死，可他们两都死了，以后白雪卫怎么办？

“没事，你做的对。”尘岳不停的安抚着林献的情绪：

“于帅死了，白雪卫的旗还得有人来扛，你不扛，谁扛？”

只需要一打眼，尘岳就能猜出当天战事的经过。

一定是于滨阳严令林献带兵突围，然后自己留下来断后的。

谁是主将，谁就得毅然决然的留下死战。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

“你没做错，于滨阳也没错，是我的错，没能看破燕军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