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字他们还是眼熟的。
这些斥候出发之前可是特地认了一下凉军的旗号,以便于在战场上快速确定身份的。
胡渣脸站起身子,扫视了一眼战场,发现全场没有一具凉军的尸体,甚至连凉军遗落的兵器都没有,似乎是被特意收走了。
“北凉左骑军吗~”他轻声的念叨了一遍,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场景:
地上的那位百夫长率军发现了北凉左骑军的踪迹,然后在撤退的途中遭遇了凉军的截杀,激战一场以后不幸重伤垂死。
然后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咬破手指,在衣服上写下了这个“左”字,就是想传达出左骑军的行踪,希望能有自己的同袍看到。
想到这里,这位胡渣脸百夫长忍不住鼻尖一酸,他的老兄弟就是临死之前还想着将发现北凉左骑军的消息传递出来。
令人敬佩!
“头,全都看过了,没有活口。”一名士卒在他身后轻声说道。
胡渣脸冷哼了一声,弯腰私下了那块写着“左”字的衣角,然后默念了一句:
“兄弟,一路走好。”
他来不及掩埋他同袍的尸首,只能帮他理顺身上的衣服。
随后他翻身上马,怒喝一声:“走!立刻回大营!”
他要将这个用命传出来的消息带回去。
……
燕军帅帐内,周巍然和完颜弼齐齐看向放在桌上的那块写着“左”字的破碎衣角。
字迹很丑,压根就是鹦鹉学舌,强行描出了形状罢了。
从云车内地快马加鞭赶回来的胡渣脸斥候百夫长躬身站在两人的身后,将自己在云州内地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
包括那片战场上的惨状和这块布条的由来。
何木答兀则安静的站在军帐一侧,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胡渣脸说完,周巍然和完颜弼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反复打量着那个“左”字。
汗水已经从胡渣脸的后脑勺渗了出来,他心中在想:难不成自己的情报搞错了?
良久之后,周巍然终于轻轻的挥了挥手:
“做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胡渣脸瞬间大喜,挺直腰板喝道:“谢大王!”
大踏步走出营帐的他似乎已经有些忘记那死去的同袍了。
“呼~”
周巍然长处了一口气,喃喃道:“凉军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