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岳嗅了嗅鼻子:“北凉青蚁?”
“不错,行家啊。”慧聪和尚笑呵呵的竖起了大拇指:“到底是北凉边军出身,这青蚁啊听说是凉幽两地最常见的酒,现在也慢慢的传进朔州了,口感虽然辛辣,不过我喜欢!它不像中原内地的酒啊,虽然口感更加香甜,但总是那么的绵柔无力。”
说着说着这和尚就意识到不对劲了,自己说出来的话哪像个和尚说出来的,分明像个酒鬼。抬头一看,果然尘岳二人正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咳咳,见笑了见笑了。”慧聪和尚讪讪的笑了笑,端起酒碗说道:“来,赶快暖暖身子。”
尘岳二人苦笑不得的接过了酒碗,只见慧聪和尚端端正正的朝佛祖画像鞠了一躬,口中喃喃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咕噜~咕噜~”
尘岳二人额头上的黑线越发深重。
……
“两位也是有缘人,这寺庙中每晚也就只有贫僧一人,现在能有人说说话也是好的。”和尚颇为开心的说道。
“多有叨扰,长老不厌烦就行。”尘岳很是客气的说道。
“瞅这话说得,出门在多有不便,我佛家讲究的就是一个帮人帮己,方为平安之道。”和尚依旧谈笑自若,丝毫没有因为尘岳北凉边军的身份而感到有什么束手束脚。
“长老还真是位痛快人。”郁岩白笑道。
片刻间那酒壶就被三人喝下去一半,光头和尚很是舒心的擦了擦嘴,笑道:“实在不是贫僧贪酒,实际上呢我在游历中原之时就已经还俗了,到了这朔州之地才有感而发,请官府建了这座小庙。虽然餐餐都是素食,但这口酒真的是戒不掉,酒这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啊,能让人暂时忘却烦恼。”
“呵呵,无妨,我二人不是古板之人。”尘岳打着哈哈笑道,实则心底早就哭笑不得了。
你喝酒就喝酒,还整出一大堆道理。
郁岩白到底是文人出身,不胜酒力,只两碗下去脸颊就有点红扑扑的,好奇的问道:“长老为何还俗?又为何再建寺庙?”
“唉。”和尚叹了口气道:“非是不愿潜心修习佛学,只是如今这周朝疆域内已经无一方净土。想我在罗州之时,寺院中有僧众三百余人,奈何香客逐渐稀少,寺院也没落了,到最后住持只能遣散僧众,大家各自散去。
我自幼就长在寺庙之中,无父无母,在寺院中守着住持圆寂之后就独自云游天下,借着和尚的身份勉强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