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神色淡然:“人迟早皆有一死。昔年与你娘成婚之际打赌谁先走,看来,到底你娘更幸运些。”
他说幸运,闻人风流竟然没有反对,半晌才道:“你欠她一杯合卺酒,她说等不到了,自己喝了。”
老者点点头:“成婚当日,我要出征,便说回来安心喝,却未曾想,此一去忙忙碌碌,来去匆匆,竟然未得见几回……唉,我还欠她半张炊饼。”
“救过你一命的半张饼。”闻人风流认真道。
“嗯,你娘本为普通人,那张饼是她最后的口粮,却给了一个重伤小兵……”
“你留下一半给他,以之为誓,让她一辈子吃好的喝好的。”
“男人的誓言……年少无知啊……”老者语气充满缅怀。
“好歹……你总算让她一个普通人活了一百大几十年,也算了不起。可惜,这一百多年,聚少离多,你该多陪陪她。”
老者轻轻摇头似有些自嘲:“待为父下去,这次,一定办好。”
闻人风流目光低垂:“还有多久?”
老者悠悠道:“快了,快了,了却最后一桩心事便好。”
闻人风流忽然笑起来,“加把劲,别提前给我送终。”
老者淡淡一笑:“你也百岁矣,时间……真快。”
说罢看看他的脸:“先擦擦,多大岁数了,惹人笑话。”
而此刻,老者的目光终于转到江凡身上:“年轻,不错。”
江凡深深一礼:“晚辈,拜见老太师。”
闻人仲达凝视他片刻:“便是你,带来那古籍?”
江凡点点头:“敢请前辈指点。”
闻人仲达却缓缓摇头:“年轻人,有些东西,不知最好。”
江凡认真道:“已经沾染,逃不开因果。”
“小小年纪,懂什么因果,老夫听闻你不少事,的确奇才,你该入皇庭,为国经略,不该入秦,割据称雄。”
江凡语气淡然:“敢问老太师,何为该,何为不该?”
闻人仲达微微哼一声:“为家国天下,便该,为私利霸权,便不该。”
江凡也轻笑:“在敢问老太师,您何
htTΡδ://WwW.ЪǐQiKǔ.йēT故辞官归隐?”
闻人仲达语气冷漠:“老夫已经尽力。”
江凡拱拱手:“晚辈佩服,但尽力还不是什么也没能改变?三问老太师,是否说明您的道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