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太阳,如同融化的黄金,烧灼着大地,蓝天烈日之下,连风都是闷热的,地面也熠熠发光,仿佛冒着火花。
如此炎热的天气下,女贞路笼罩在一片令人昏昏欲睡的寂静中,路上看不见一个行人,都躲进阴凉的房子里。
弗农·德思礼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他的衣服贴紧了前胸,像条湿羊毛毯般覆盖住身体,他忍不住抱怨道:
“这该死的天气,还没进入七月呢,就这么炎热!昨晚的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会下雨吗?我看还没有我丢硬币准呢!”
“佩妮,帮我弄杯冰牛奶,加点蜂蜜的,大热天里喝这个正合适。”
佩妮没有动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但弗农发现自己妻子视线看似放在上面,实际心不在焉。
“佩妮!”弗农又喊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问道:“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呢?”弗农问道。
“没……没有啊。”佩妮紧张地说。
弗农怀疑地望着自己妻子,他突然想起什么,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是了,马上就到暑假了,那小子要从那所怪物收留所回来,所以让你心烦,对不对?”
佩妮一时间哑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大胆地把那天收到信,告诉自己丈夫。
弗农见妻子不说话,还以为她默认了,就顺着她的心思,说道:
“我去年听那小子说,他有个什么狗屁教父,他暑假里为什么不住他教父家里呢?”
“弗农,嘘!”佩妮姨妈说,“窗户开着呢!”
“哦——是的——对不起,亲爱的。”
德思礼夫妇都不说话了,他们听着一段关于水果麦麸营养早餐的广告短歌,一边紧张地望着街道。
费格太太此时正慢吞吞地走过去——她住在离这儿不远的紫藤路上,是一个脾气古怪、养着很多猫的老太太,
这时,楼梯上突然传来砰砰的脚步声,片刻后,一个十五、六岁的胖子跑了下来:
他长着一张粉红色的银盆大脸,脖子很短,一对水汪汪的蓝眼睛,浓密的金发平整地贴在他那厚实的胖乎乎的脑袋上。
那个男孩一下楼,就直奔冰箱,他打开柜门以后,叫道:“冰淇淋呢,怎么都不见了?”
“达达,斯梅廷中学的医院护士写信说,你需要减肥。”弗农重重地叹了口气,吹得他那乱蓬蓬的大胡子抖动起来。
“学校服装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