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来到走廊。
周东北又说:“对了,老爷子甘露醇打的血管都硬了,下午我用热水浸湿毛巾敷胳膊上,多敷几遍就能好一些……”
李林说:“行,我知道了,放心吧!”
目送两个人走远,石大江感叹道:“你要是不说,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个社会大混子!”M.
“混子?”李林微微摇头,没说什么。
石大江又说:“孔大屁股也是倒霉催的,惹特么谁不行,这下可好,被厂长训的像孙子似的……”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走进病房,临床老太太探头探脑往外看了看,扭头小声问:“你俩是哪个厂子的?”
李林说:“木材综合加工厂的,我俩都在工会……”
躺在床上的山羊胡子老头差点蹦起来,“咋地?他儿子就这么走了?”
老太太说:“你瞎激动啥?我就说吧,也就表现这么两天,咋样,还是跑了吧?儿女就是这么回事儿,还不得我陪你?”
另一张床陪床的一个中年女人说:“老孙头?这老爷子不姓周?”
“姓什么周啊……”李林一头雾水,“你们误会了吧?谁说那是他儿子了?”
房间里的人都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看着他俩。
山羊胡子老头瞪着眼睛,“你说那个傻大个儿不是他儿子?”
“不是,就是……哎呀……怎么说呢?”他坐在了椅子上,把自己听到的故事讲了一遍,“就是这样了,老孙头还剩下两个儿子,一个能来的都没有,人家周经理知道以后过来的……”
沉默。
病房里四张床,一共得有十几个人,全部沉默起来,这太出意料了!
好半天,山羊胡子老头问:“你说那个小伙子是流氓?杀人犯?还是疯子?”
李林犹豫了一下,“也不能这么说……”
“放屁!”隔这么远,老头的口水都喷在了他脸上。
“你问问屋里这些人,”他伸手指了一圈,“谁都以为他是床上这老哥的亲儿子,他是流氓?放屁!有这样的流氓吗?”
“他是杀人犯?放屁!如果真是他杀的,那这老哥的儿子也是个畜生!也该杀!不然这小伙子怎么会没给他偿命?!”
“还说他是疯子?更是放他娘的罗圈屁!你见过哪个疯子能这么细心,这么用心!亲儿子都他娘的不行!”
“行了行了!”老太太拦住了他,“你瞅你个驴脾气,吵吵把火的嘎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