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去厕所把尿袋倒了,又涮洗干净,回到病房把尿袋绑在床边,将橡胶管插里。
护士过来新换了一瓶药,这次不是甘露醇,滴的慢了好多。
二虎问:“哥,咋不让我削他一顿?”
周东北笑了笑,“别总想着动手,要多学学怎么动脑子!他一个小小的工会干事,领导说什么就做什么而已,打他有啥意思?”
“说话太难听,惯他毛病,削一顿就鼠眯了……”二虎嘟嘟囔囔。
“去吧,你回去吧!”
“我不走,”他摇了摇头,“公司也没啥事儿,孙哥和张姐在对沙场的帐,你中午不是还得去加工厂吗?我走了谁替你?”
“你觉得厂子不能派人来?”周东北问他。
“来个屁,这老头也不是啥领导,能送200块钱就不错了!”
周东北沉默了,好半天才重重叹了口气,起身说:“我去水房打点水……”
一上午,他的话很少,只是坐在那里给孙大强嘴上的纱布浸湿,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二虎也很安静,靠着窗台,盯着点滴瓶子。
自从听到周疯子这个名字以后,他的传说就在病房家属之间传播开来,每个人走路都轻了不少,也没人再大声喧哗了。
没人去看孙大强床尾上粘贴的病历,护士过来换药又懒得喊病人名字,他们也不知道躺在床上昏迷的老头姓什么,都以为是周疯子的亲爹。
周东北难得清静,懒得解释什么。
不到12点,盛夏来了,
她的脸蛋和鼻子头都冻的通红,拉开大衣,原来里面抱着一大碗饺子,这是怕饺子凉了。
她说:“就知道你不能走……”
两个人吃的狼吞虎咽。
送她走的时候,盛夏说:“我师父要和陈阿姨结婚了,我推荐了满囤那儿,他想找你聊聊,你看什么时间合适?”
周东北惊讶道:“这就结婚了?不错呀!”
随后又笑了起来,“我们的小媒婆第一单就这么成功,以后绝对介绍一个成一个……你看二虎还单着呢,给他介绍一个呗!”
二虎脸就红了,心思越飘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