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过年好!”周东北笑着,微微躬身拜了个年。
都说周家老二疯了,陈香巧明显有些畏惧,看向了李红河。
“弟妹,我带东北来给老吴拜个年!”说着话,他眨了一下眼睛,意思是你家那口子知道。
陈香巧看明白了,眼角扫了下周东北手上的兜子,脸上瞬间堆上了笑:“东北呀,你爸妈挺好的?”
“都挺好!”
“好好好,快进!”
李红河迈步往里走,周东北跟着他进了院子。
到底是乡长家,院子比寻常人家大了很多,积雪覆盖着一道道垄沟,农村人家的前后院,基本都是菜园子。
正前方一溜红砖大瓦房,窗明几亮,至少要比周东北家多出两三个房间。
那条叫大黑的德国黑背,趴在窗下的狗窝前竖着耳朵虎视眈眈,典型的狗仗人势。
李红河拉开门,热浪扑面,麻将声阵阵。
吴乡长家的房子是前两年翻盖的,格局明显与其他人家不一样,他学着城里人,进门是客厅,把厨房放在了后面。
“老李大哥,快来帮我摸两把,我尿泼尿!”吴洪喊了起来。
“来了!”李红河笑呵呵走了过去。
麻将桌围着四个人,周东北都十分熟悉。
吴洪瘦得像没蜕化好的猴子,他的对家是乡大队会计田玉成,这家伙戴的那副近视镜比罐头瓶底都厚,看着一圈圈让人眼晕。
吴洪左手侧的黑脸汉子叫费洪志,乡武装部部长,一天天咋咋呼呼,没啥水平。M.
右手侧是副乡长刘岩,他在这些人里年纪最小,三十五六十,白白净净。
在周东北的记忆里,差不多两三年后,吴洪做了红升乡书记,刘岩接替乡长的位置,可没多久他就调回了城里,去林产工业局做了副局长。
从乡长到副局,可谓是一步登天!
那时候,周东北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看,这个刘岩不简单,市里关系很硬!
什么关系呢?
几个人都看了过来,看到他们玩味又毫不惊讶的表情,周东北也明白,一定是李红河提前和吴洪说过自己要来。
而吴洪知道了,另外三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周东北笑容依旧,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各位领导,过年好!”
吴洪起身笑呵呵走了过来,“东北呀,你爸妈都挺好的?”
李红河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