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刚刚做好心理建设,姬清远还是被这人直接过头的回答惊得身形前后一个摇晃。
“喂,”嬴抱月赶上前伸出手去扶他,“你没事吧?”
感受着那人的手心碰触扶住自己的肩膀,姬清远在极近的距离抬起头,怔怔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还是那一双眼睛,在夕阳下他终于看出了之前他没有看懂的东西。
看的出过往峥嵘隐忍思念,看的出故人疼惜为他着想。
她什么都明白,正因为什么都明白,她不选择告诉任何人,独自承受。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染上色彩,在那双清澈眼睛中,姬清远看着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大睁着双眼,让眼泪没有丢脸地流出眼眶。
“所以我猜对了吗?”他咬紧牙关克制住喉咙中的涩意,声嘶力竭。
“她回来了吗?”
“她终于还是回来了吗?”
感受着手掌下少年身躯绷紧的微微颤抖,看着他眼中压抑至极至极的悲伤,仿佛被封存在心底几千个夜晚无法释放的呐喊,嬴抱月心底仿佛被冰雪重重敲打,眼中有些发热。
她闭了闭眼睛,随后再次睁开时,不再有湿意。
“真傻,”她握紧了手心下少年绷紧的肩膀,感受着他死死克制着的颤抖静静开口,“我不是和你说过的吗?你不需要害怕什么,也不需要忍耐什么。”
“那是……”姬清远怔怔看着面前现在比他还要年幼的少女,看着她再一次对他说出那句话。
姬清远睁大眼睛,眼前浮现出八岁时的那个夏夜。
“清远。”坐在夏夜的屋顶上,那个年幼的少女曾看着他说道,“只要我还活着,你不用惧怕任何东西。”
这句话,她曾经食言了。
“清远,我从不说谎。”
>原来她真的从不说谎。
“清远,”而就在这时,战国七年南楚国师府清安院院门前,嬴抱月松开扶住姬清远肩膀的手,站直身体看向他。
“想笑的时候笑,想哭的时候就哭就好了。”嬴抱月看着他微微一笑,“清远。”
“只要我还活着,你不用惧怕任何东西。”
“你……”这句被他刻在心底深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