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领此八千军,行不出数里,远远望见一彪军来,都打金军旗号。
这一带乃是平原,视线极佳,老曹指着远处激扬而起的尘土,笑道:“姐夫,你看他行军,烟尘低矮宽广,大致都是步卒,约莫两万余人,与我等所料无差。”
耶律挞曷里忙道:“却当如何应对?”
曹操道:“且令兵卒布阵,挡他一时,此地太过平旷,包抄之军须得绕远,我这里多挡一时,他离死路便进一步,今日一战,便叫新帝扬名天下,使那些降卒离心。”
耶律挞曷里连忙令众军列阵,又请了天兴帝亲临阵前。
少年皇帝穿了一身金甲,辉煌醒目,行至阵前,竖起皇旗,曹操凑上前,低声道:“皇上且去说上几句,以励士卒战心。”
敖卢斡激动地满脸通红,狠狠一点头,策马而出,金甲白马,于自家阵前来回驱策,高声叫道:“朕乃大辽国天兴皇帝耶律秀,今日与诸位共赴国难,同战沙场,实乃平生之幸……”
他胸中想说的话不少,只是初次做这般大事,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只说了两句,脑海中便一片空白,一着急,干脆抽出宝剑,狠狠一掷,刺入地面半截。
手指着那剑叫道:“朕非大言之人,平生不爱说空话,诸位请看,此剑之所在,即朕之所在,今日一战,任他敌兵万千,朕绝不退后一步!”
曹操见这一幕,哑然失笑,暗忖道:本初当年掷兜鍪死战,不曾目睹,今日倒是补上了。
辽兵们士气本不甚高,但见敖卢斡如此豪气,都不由想起辽国往日荣光,激发起了胸中血性,齐声高吼,若群狼啸月。
这时对面敌军也到了近处,见他这般气势,未敢直冲,也自列成阵势。
两阵对圆,一员金甲大将纵马而出,手指着敖卢斡大骂道:“敖卢斡,你背着王爷私逃,可谓叛臣逆子!如今见了萧某大军,不速速下马受缚,竟欲顽抗乎?”
敖卢斡平生最恨之人,便是这萧奉先——
这厮的妹妹乃是元妃萧贵哥,生下三个皇子,封为梁王、秦王、许王,萧奉先之所以大肆陷害敖卢斡母族亲眷,便是想让自家外甥成为太子。
此刻见萧奉先指着自己鼻子骂,敖卢斡怒往上冲,正要反驳,却听曹操低声喝道:“陛下何等身份?岂能同一佞臣对骂?且让北院大王出马,质问他是何人!”
敖卢斡一想对啊,我一个皇帝,和他对骂,万一还骂输了,这脸皮去哪里捡?当即看向自家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