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骑兵口中得知会战胜负已分时,巴德立刻带领辎重部队赶赴前线,终于在黄昏前抵达战场。
等待巴德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烂摊子。
“千头万绪。”巴德苦笑着总结:“焦头烂额。”
说话间,一名白袖标的宪兵大步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请示:“保民官,担架队逮住两个偷割蛮子首级的民夫,怎么办?”
梅森不由得皱起眉头。
窃取[战利品]不仅严重违反军纪,在道德层面的恶劣程度更甚。
巴德的反应却十分平淡:“把人带过来。”
“人犯”很快被带到巴德和梅森面前。
单看模样,两名犯人都是扔进人群找不出来的农夫,面对“保民官大人”甚至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一会背在身后、一会垂在腿侧。
他们先是惊恐地看向周围的军人,很快又紧盯着地面,不停地吞咽口水。
“把手伸出来。”巴德走到犯人面前。
被宪兵推搡了几下,两名农夫迟疑地伸出满是粗黑硬茧的手掌。
巴德看过农夫的手,又问:“私自割取蛮人的首级,你们认吗?”
两名农夫没有回话。
押送人犯的宪兵火冒三丈,举棍要打。
巴德制止宪兵,又和气地问了一遍:“你们有没有去割特尔敦人的首级?”
一名农夫脸色惨白,点了点头。另一名年纪小一点的农夫也流着泪点头。
“每人五鞭,公开行刑,现在就办。”巴德下达判决:“五鞭以后,让他们跟伤员马车回圣克镇去,解除对他们的征召。”
两名农夫被押走了。
偷窃斩手,天经地义;偷窃战利品,绞死也应当。
五鞭显然太过轻判,梅森既不理解,也不赞同。
但在场都是巴德的部下,学长得维护学弟的权威,因此梅森没有表露出任何反对态度。
巴德明白学长在想什么,他出言邀请:“学长,既然您来了,我带您巡视一下营地?”
梅森一口答应。
两人各牵了一匹马,没带任何随从,绕着营地四周慢慢走着。
巴德把后勤支队的营地立在战场南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