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口问:“你刚才在写什么?当然……不想说也可以。”
“给家人写信。”
“家人。”独眼的中校咀嚼着这个词语:“这个鬼地方,写了也寄不出去。”
“寄不出去,但还是写。”
中校又是一声轻哼。
在一顶宽敞的大帐中,温特斯见到了塞克勒准将。
与帐篷本身的尺寸相比,帐篷内的风格堪称寒酸。一床、一书桌、一衣架,仅此而已。
塞克勒将军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一个板凳。看来他是拿板凳当餐桌,正在吃晚餐。
板凳上摆着一个盘子,里面盛着一些糊糊。
温特斯进入帐篷时,塞克勒准将左手捏着腌黄瓜,右手正拿着面包蘸糊糊吃。
只看这副模样,他一点也不像手握重兵的大将,倒像刚在田里干完活回家的农夫。
帕拉图军官普遍讲排场,追求奢华的东西:绣金的束腰、丝绸的马衣、珠光宝气的佩剑、整套的陶瓷餐具……
尤其是骑兵军官,无论什么时候都穿的漂亮极了,甚至有些过于花枝招展。
对于这种倾向,有刻薄的维内塔评论家如此总结:“帕拉图人总是生活在匮乏中,所以对于难得拥有什么足够东西的帕拉图人来说,‘足够’就意味着比其他任何人都多。”
只是一秒钟,温特斯对于塞克勒便有了感性判断:如果这不是一个圣人,那就是一个伪人,总之不是一般人。
准将倒是很随和:“先生们,自己找地方坐。”
说是找地方坐,可帐篷里连一个多余的板凳也没有。
杰士卡中校倒是毫不客气地坐到准将的床上。而少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站好。
“人我带来了。”杰士卡一努嘴:“他就是温特斯·蒙塔涅,那些壕沟都是他带人挖的。”
温特斯原本以为中校只对下属不冷不热,没想到他和准将说话也是一个语气。
塞克勒咬了一口面包,看向温特斯:“蒙塔涅少尉?”
“是。”温特斯靴跟靠拢。
“我知道你们委屈,你们不能回家,是我们对不起你们。”塞克勒准将诚恳地说:“我向你承诺,这一仗结束,我立刻安排你们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