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凑近了德昌,小声说:“卑职有要事相禀,还请大人务必赏个薄面。”
旗下大爷,就是这副德性,既要银子,又要面子,里外里的便宜,必须占尽。
德昌不想轻易的放过罗兴阿,故意摇了摇头,说:“就在这里说吧,本官公务甚忙。”
说实话,德昌越端着臭架子,罗兴阿的心里越高兴。
难度越大,功劳就越大啊!
“德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人求您赏个脸,可好?”罗兴阿把自己贬入了尘埃之中,这就让德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好吧,随我来。”既然有油水可捞,德昌也懒得出门了,领着罗兴阿进了衙门里的值房。
值房里的小吏们,都不是蠢蛋,赶紧找借口,躲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了德昌和罗兴阿。
罗兴阿故意凑到德昌的身边,小声说:“德大人,我带了点小玩意,只是东西在亲兵的手上,我这便唤他进来,如何?”
“嗯哼。”德昌没吱声,却哼哼着表示默许了。
罗兴阿走到了门边,冲着玉柱招了招手。
玉柱克制住笑意,迈步进了值房后,顺手带上了房门。
现在的玉柱,穿的是普通巡捕的号褂,高高在上的德昌,怎么可能正眼看他呢?
等玉柱走到德昌的跟前,仰起脸之时,德昌立时楞住了,难以置信的傻看着玉柱。
玉柱微微一笑,说:“德昌,瞧你很吃惊的样子,是不是没想到啊?”
“你……您……还活着……真的是玉中堂?”德昌心里一慌,立时乱了方寸,结结巴巴的反问玉柱。
玉柱点点头,轻声笑道:“老德啊,这才多久没见面,你竟然不认得我了?”
德昌几乎是下意识的瞥了眼罗兴阿,却见罗兴阿的脸上,露出了戏鼠之猫的戏谑笑意。
唉,德昌哪能不明白呢,上当了呀!
以往,只要隆科多不在衙门的时候,都会叮嘱德昌,一定看好家。
所谓看家,指的是,盯紧了步军衙门,别被歹人所乘。
片刻的犹豫之后,德昌陡然胆
气一壮,外头全是他的兵,怕什么呢?
“玉中堂莅临鄙衙,不知可有奉旨?”德昌问这话,也是大有来头的。
老皇帝曾经亲自下旨,文武百官们,无论品级高低,无旨不得擅入步军衙门。
玉柱点点头,从袖口摸出了黄澄澄的密旨,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