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出过很多次学差,等他成为和鄂尔泰鼎立的军机大臣之后,门生故吏遍及朝野,势大难制矣。
乾隆登基之初,对张党和鄂党,都异常之头疼。
忍了十几年,直到张衡臣因年老致仕之前,乾隆才敢找了个异常蹩脚的借口,恶狠狠的对他下手了。
按照惯例,各省的乡试正副主考接旨的第二天上午,都要去午门外,接正式的大诏。
国家抡才大典,不容儿戏,必须要有庄重的仪式感。
只是,玉柱的心里有事,等不到第二天上午了,便坐轿出门,递牌子进了乾清宫。
康熙肯定是猜到了玉柱想说啥,就故意把他晾在了宫门外。
等玉柱在乾清宫的台阶下,站足了一个时辰之后,老皇帝才勉强召见了他。
“老爷子……”玉柱刚想套近乎,康熙便闷哼道,“君臣奏对,休得造次。”
在正式的君臣奏对之时,挨了皇帝训斥,玉柱赶紧摘了顶戴,叩首请罪。
“臣有罪,请皇上重重的责罚。”
一旁的魏珠,急得直冒冷汗,恨不得没在现场。
瞧着玉柱平时挺机灵的,今儿个这是脑子进水了么?万岁爷故意不见他,他却偏要和万岁爷顶牛?
魏珠看得很清楚,万岁爷语气不善,玉柱就应该磕头之后,赶紧的退下了呀。
可是,今天的玉柱,脑袋仿佛被驴踢了一般,不仅不走,还偏要请哪门子的罪呀?
“你长能耐了呀,竟敢逼朕破例?”康熙的语气并不重,但是,整个殿内的温暖,陡然降低了八十度以上。
魏珠冷得瑟瑟发抖,吓得两腿发软,换个人只怕是已经瘫到了地上。
玉柱再次叩了首,苦丧着脸说:“回皇上,臣的那点小毛病,您也是知道的。没办法,臣每日无女不欢呀。若是臣独自南下,肯定是忍不住的要去螵姬。”
魏珠的小心脏,仿佛被人拿着大铁锤,狠狠的砸了一锤,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的小乖乖呀,谁敢当着万岁爷的面,公然说要去螵姬?
“哼,那你去陪着老九守陵吧。”康熙没打算惯着玉柱,直接下了狠手。
谁曾想,玉柱磕头谢恩了后,起身倒退着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