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的故意刁难,就知道,有钱才使鬼推磨。
玉柱事先吩咐过了,到了四阿哥的地盘上,谁敢张扬行事,也懒得赏板子了,直接全家撵出府去。
胡彪从怀中摸出一小锭银子,不动声色的塞进了那差役的袖口里,因太过熟练了,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那差役只觉得袖口猛的一沉,立时便心里有了数,二两落了袋。
“唉,怎么可以让贡士老爷久等呢?我这就进去禀报。不过,见或不见贵上,那就看上头的心情喽。”
胡彪一听这话,就知道银子起了大作用,而且这差役也说得很实在,他便拱手道:“有劳尊驾了。”
那差役转身进了工部,胡彪就在原地等着他。
佟家的下人,最怕的并不是吃板子,而是一大家子全给撵出了府。
这年头,谁比谁傻啊?
隆府外头的草民们,一个个面有菜色,吃了上顿急下顿,爷爷的裤子到了重孙子这里,还舍不得扔了,接着要穿。
那是人过的日子么?
别的且不说了,胡彪这个玉柱身边的大管事,每月的月例银子就足有五两之多,一年就是六十两了。
并且,每年拿到手的各种赏赐,至少也有六十两。
这便是一百二十两了!
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外水,每年也至少有二百两了,这一共是多少银子了?
外头是个啥情况呢?
一个普通的五口草民之家,一个月的开销,也就是一两银子出点头的水平。
草民们,吃的也很简单,闲时吃稀,配野菜和红薯。佐餐的菜肴,长期都是腌萝卜条。
穷狠了的时候,甚至是无菜的干咽稀粥野菜。
隆老爷府上呢,顿顿都是白米饭,饽饽之类的面食,敞开来吃。而且,天天都有加了猪肉的大锅菜,一月还可以吃三次羊肉。
就在隆府后头的胡同里,下人们的房舍一间挨着一间。类似胡彪这种体面的大管事,更是住着主子赏的独院,院里甚至还有小丫头伺候着。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不能忍的程度了!
凡是被撵出隆府的下人,无一例外,都是哭着出去的。
“玉柱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