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口中的那句“原罪”,让袁依菲定在原地迟疑了好一会儿。
每个人的出生,或多或少都带着些原罪和牵绊。
她以前常听一句话,贫穷就是原罪,出生在贫困家庭的孩子,穷就是他们的原罪。而无能又喜好添乱的父母,则是他们一生的牵绊。
有的人快刀斩乱麻,离开了原生家庭,有的人则被原生家庭拖累,步入万丈深渊。
袁依菲自认为,她本可以对家中的仇恨不管不顾,去经营自己美好又平凡的一生,但她选择了回头,选择了来自家庭的牵绊。
她和向阳一样,他们都不是自由身,他们都带着很多出生时便有的标签,苟活一生,偿还或是赎罪或是报仇,他们身不由己。
眼下,向阳已经离开了,游戏室里只剩下袁依菲和袁枭。
袁依菲走到袁枭的身边,她坐下身,看着正在打游戏的袁枭。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她一定要让所有的仇恨,在袁枭这里终止,她和她的家人一直活在痛苦之中,她不能再让袁枭延续这份仇恨。
不论,需要她付出多大的代价。
向阳一个人找去了向明远的卧房,房间里有点闷,癌症晚期的向明远,越来越怕冷。
向阳给窗户稍稍开了一个缝隙,他转头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向明远。
向明远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向阳坐到床边,冲着向明远说到,“要我陪你下楼走走吗?”
向明远斜眼瞥了瞥向阳,一语道破,“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事吧?”
向阳顿了顿,直言道,“今天陶茹来找你了。”
向明远应着声:“嗯,她找我寻求一些建议,都是生意上的事。”
向明远侧过头,“你以为,她是来跟我提离婚的?”
向阳道:“她找你提什么,跟我都没太大的关系,我就是想提醒你,别再有经济纠缠,陶茹的本质就是个商人。”
向明远笑了笑,“我知道她是个商人,不过,倒也是个温柔漂亮有情商的商人,为她付出一点经济上的东西,也没什么。”
向阳提醒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和她也不过是相处了三年而已。”
向明远默默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我也没多长时间的活头了,我的身体我最了解,等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你的奶奶,逢年过节的时候,记得去看望你的两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