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绥也只在有事的时候才会出现。
行渊拿了屏风那边的披风过来,见姬无瑕还坐着没动,就将披风披在她身上,轻轻托着她的手臂带她缓缓起身。
姬无瑕下意识就被他指引着来了。
她双脚趿鞋,起身时,行渊便握着她的手臂借了几分力给她,这样她便少用点力气。
她在床上坐太久,气血又不足,一起身就觉眼前发花;可她又忙忙乱乱地往前迈脚,以至于一脚就踩空了,踩到了脚踏外面,她人就往前栽。
姬无瑕稀里糊涂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身前有人挡着,有人一手扶住了她的肩头稳住了她的身体,避免她没轻没重地撞上来碰到了伤口。
她便轻轻地靠着。
他身上有种霜雪梅里一样冷清的味道。
姬无瑕瞠了瞠眼,一时间僵着没动了。
披风从身上滑了下来,被行渊一手接住,又重新披在她身上,将她裹得严实。
姬无瑕脸若有若无地挨着了这方衣怀,她记得的,她记得非常清楚,在船上的时候,她得以偎进了他怀里,她的脸贴着他的衣怀,大抵是濒死时候,那种感觉刻进了她骨子里,永远也不会忘。
也不要忘。
那时候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要是死在他怀里,也不算有遗憾。
可眼下,她险些就要忍不住,想在他衣怀里蹭一蹭。
但是又不能的。
她清楚得很,她怎么想是她自己的事,她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硬往他身上套,那样会亵渎了他。
上回是形势危急,可现在又不危急了。
这些年一直在他面前循规蹈矩,她就是不能让他排斥、讨厌自己,不然的话她可要难受死了。
姬无瑕将自己的心绪狠狠牢牢地抓回来,全都锁进心底里。
她回过神,连忙自己站稳身,微微拉开了同行渊的距离,惭愧道:“一时着急,没踩实。”
行渊道:“慢慢走。”
而后他扶着她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