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皇宫。
御书房的案桌上陈列的案卷一扫而空,另两只白玉桌与之拼在一起,桌面上置着一只偌大的行军沙盘。筆趣庫
盘上有以沙石垒起城池壁垒,高山丘陵,乃至以小型机扩齿轮模拟流动的河流。
盘中囊括范围之大,自大离九州一直到封疆的天观一览无遗。
凡境之战,自然要用到这类行军沙盘,以此来推演如何行进,军饷粮草路线如何续接,假使被截断了粮链又该如何驰援…诸如此类的事。
毕竟国土之争主力实际上都是修为低微的凡人以命搏命。
但如今大离要对付的是天观,凡间兵马便完全失去了作用。
洞虚境,即便是不主攻杀之法的流派,也能在一招半式间夺去无数凡人性命,堆人数是根本无法奈何仙道的。
所以这副制作精良,细致无比的沙盘如今只能起到聊胜于无的几个作用:
哪些王朝、世家、宗门宣布结盟,各自能够出多少渡劫境,渡劫大圆满的又有多少,其中私底下有深仇大恨的又是谁和谁…
不错,与天观宣战,无异于与半个仙道叫板,只有渡劫境才能拿出来看看,起码还得是渡劫后期,若是前中期,充其量只能打打下手,自顾不暇。
而普天之下的洞虚境,可以说是只有大离和涂山才有,其他的王朝世家即便有什么闭关老祖,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掏出来,况且…以往桎梏更深,其余的洞虚境存在概率几乎为零。
“那说到底,其实还是洞虚之间的争锋而已,哪怕是渡劫大圆满,也终究只能以人数拖延洞虚,想要造成杀伤,是极难的事。”
一只芊芊柔夷捻起插在沙盘上的紫色小旗,而后用毛笔在旗面上写了一个“裴”字,“所以…经天人之争后,你觉得自己实力如何?能打几個洞虚境?”
太后姐姐将手里的“裴”字旗插在象征天观的沙塔前,紧了紧披肩的厚实貂裘大氅,看向坐在桌案一侧全神贯注盯着沙盘的裴如是。
裴如是的视线依旧在沙盘上,身为一宗之主,虽然不怎研究兵法,但也略知一些。
而如今也并不需要完全掌握兵法,涉及层间太高,领兵打仗的才能于此时已经显得分外微不足道。
主攻杀之法的自己可以说是如同一柄待出窍的锋刃,但…出窍的时机,挥剑的方式,还有待斟酌。
剑锋虽利,但也需能控住剑的人,只不过那人如今还没出阵,天观虎视眈眈的情形下,大离这边越是不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