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虽是旨意直下,但臣为吏部尚书,明知此事不合规矩,却未据理力争,此臣之过也。”
“臣已老迈,疾病缠身,缠绵病榻多时,吏部事务繁杂艰重,恐不堪重托,若再有此事,则臣纵死,无颜得见先皇。”
“先时,臣数次请辞,然蒙陛下爱重,社稷危难,不敢擅离职守,如今海内承平,众正盈朝,圣上英明睿智,朝局稳定。”
“臣虽有效力之心,却囿于老迈,无力继续为国效力,故老臣再请陛下,准臣致仕归乡,安享晚年。”
说着,王直从袖中拿出一份奏本,高高举过头顶,封面上漂亮的馆阁小楷写着。
臣太子太保吏部尚书王直请致仕疏!
这下,底下刚刚起身的群臣,差点又没站稳。
虽然这两日京中都在盛传,吏部尚书即将换人。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老天官会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方式提出来。
御座之上,朱祁钰闻言,同样也坐不住了。
接过内侍递上来的奏疏,随手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朱祁钰霍然起身,走下丹陛,来到老天官的面前,道。
“天官何必如此?”
“彼时王振弄权,太上皇屡受蒙蔽,天官为护持朝局,屡上谏言,一片为国之心,朕岂不知?”
“石璞一事,乃是王振谗言,拨弄权柄,吏部不过承旨而为,并无过错,天官万万不可因此自责。”
>说着,朱祁钰伸手将王直搀扶起来,情真意切道。
“土木之役后,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皆赖天官辅朕安抚朝局,共击贼寇,方有如今社稷之安稳。”
“今大战方止,你我君臣,当齐心协力,安抚民政,与民休息,如此之时,朝廷正需天官这等肱骨之臣,为国效力。”
“若天官身体有恙,朕可准天官不必朝参,另赐软轿一顶,可于宫中行走,至于致仕一事,天官不必再提。”
天子一脸坚决,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直也不好再坚持,只得再度俯身下拜,道。
“臣,谢陛下信重之恩。”
朱祁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御座上,道。
“成敬,传旨!”
一旁侍立的成敬立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