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满朝而来的敌意,舒良其实十分淡定,他拱了拱手,依旧是那套说辞,道。
“陶总兵所言,有实情,但也有夸大之处。”
“咱家的确将带去的一千锦衣卫布置在了行宫外围,但那是因为,宣府城外,太上皇金口玉言,命咱家负责行宫的外围护卫,身负圣命,咱家不敢轻忽。”
“至于率众强闯行宫,也是无稽之谈,咱家既然被派去侍奉太上皇,自当尽心,宣府天寒地冻,咱家好不容易收集了百筐上好的炭火,紧着给太上皇送去,不过多带了几个人而已,却被用来小题大做。”
“还有,所谓言语逼凌太上皇赴土木祭奠,这个罪责,咱家也不敢担。”
“太上皇金尊玉贵,若他老人家不愿致祭,何人能够强逼?咱家承认,当时是说了些话,劝谏太上皇,但是,绝无逼迫之意……”
说着话,舒良略侧了侧身子,迎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敌对目光,淡淡的道。
“你们说咱家逼凌太上皇,那么,可有见到军报当中说,咱家带着人,强行裹挟太上皇致祭了吗?”
“何况,此事本就是太上皇之意,咱家不过顺水推舟,多说了一句而已,要是这就算逼凌太上皇,那么诸位御史科道的大人们,你们逼凌天子的时候,可比咱家多了去了!”
朝堂之上静了片刻,尤其是那些御史言官,都愣在了当场。
他们确实是没想到,到了如今,舒良竟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不仅如此,还敢倒打一耙?
寂静之后便是喧嚣。
“嗡”的一声,满朝爆发出阵阵的议论之上。
无数个御史纷纷出列,脸色涨红的指责道。
“诡辩!”
“奸宦竟敢如此,欺我朝廷无人不成?”
“放肆,你一区区内臣,竟敢自比谏官,想要造反不成?”
这个大明,科道清流是最为骄傲的一个团体。
其中,尤其以御史言官,风气最为严重。
他们手掌监察之权,从地方到京师,从七品小官,到六部七卿,无事不可劾,无人不可参。
他们是大明的正义化身,是中流砥柱,是国之柱石。
区区一个宦官,敢和他们相比,配吗?
“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