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伊王叔祖,这是在质问朕苛待宗室,有违朝廷册封典制,是吗?”
说着,朱祁钰瞥了一眼刚刚出言的襄王,问道:“襄王叔刚刚也是这个意思吧?”
朱祁钰扫视一周,将目光从襄王和伊王身上移开,放到了其他诸王身上,口气突然转冷,继续道。
“想必,除了伊王叔祖,襄王叔,其他的王叔祖,王叔,也有人是这个想法吧?今日家宴,诸位皆是长辈,有什么话不必避讳,直说便是。”
大殿当中安静而又压抑,只有年轻天子的温和口音,回荡在殿中。
似乎顷刻之间,御阶上的天子就从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
伊王吞了吞口水,心中的那股预感愈发强烈,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
“陛下,臣没有指责陛下的意思,只是宗族子嗣昌盛,难免有愚钝之辈,若不能从宗学中合格,便不予册封,未免有些过于严苛了,请陛下明鉴。”
这番态度,和刚刚的理直气壮比起来,立刻就软化了许多。
接着,郑王朱瞻埈也起身,道。
“陛下息怒,伊王叔也是一时情急,宗学一事自然是好事,不过陛下也需虑众多王叔皆已年迈,正是安享子孙绕膝之乐时,若将众多嗣子都送入宗学,难免多年不见。”
>“我宗室亲王,非奉诏不得入京,若因此骨肉分离,恐辜负了陛下一片好意,不如这样,宗学一事,由各宗室视实情而定,若确有希望入京求学者,再入宗学不迟。”
这算是转了个弯,递了个台阶,但是中心思想还是不变,就是不想送子嗣进京。
眼瞧着底下诸王躲闪的眼神,朱祁钰冷笑一声,终于是在众人期盼再度开口。
他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再站出来,方缓缓坐回到御座上,一句话撕破了所有的掩饰,直接道。
“伊王叔祖,襄王叔,郑王叔,你们几位也不必如此拐着弯的来劝朕打消宗学的想法。”
“既然你们想知道,朕不妨明白告诉你们,宗学之设,就是为了严格册封,惩治宗室当中品行不端者。”
一言既出,在场的诸王脸色都有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