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洒下淅淅沥沥的碎金,好多不怕人的大海鸥、肥鸽子,收翅一落,就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
苏亦三步并做两步避开那些横行霸道的鸟儿,街上没什么人,马路上车子也少,过个斑马线对面就是皇家医院了……
时间滴嗒滴嗒地流逝,苏亦越走越快,心里涌着一股焦急,这种急切像电流一样从心脏里泵出来,流向全身的血液。
他感觉急的有点热,双腿的步子越来越大,微凉的风吹来,卷起街上的梧桐落叶,在夕阳里像一片片金箔。
苏亦米色的风衣被镀上一层暖黄色,最后他细瘦的胳膊向后一摆……
耳边的风忽然加大了,呼呼地往后吹过,苏亦跑了几步,猛然意识到:自己在…跑步?!
心脏砰、砰,稳定地跳动、供血,身体里充满了神奇的力量,可以支持他快速地奔跑、跳跃,像曾经他在运动会上看到的许许多多正常的、健康的同班同学一样。
他们参加着运动会,欢呼、呐喊,而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护士又拿来一大瓶重重的吊瓶,叹着气帮他卷起袖子,露出满是针眼、细瘦得快要断掉的不健康的手臂,粗壮的吊瓶针从已经打得发青的小臂里插`进去……
斑马线,绿灯亮了,苏亦脚步不停直接奔跑过去。
眼前矗立着气派的皇家医院,拐过这个转角就到正门,他跑着、跑着,像一缕刚出生的风,在青萍之末间自由地飞舞。
呼啸的凤从耳边吹过,吹起一地梧桐落叶,街道上的海鸥、鸽子拍翅飞起来,正要拐弯的时候——
一只笨鸟扑棱棱地飞到苏亦面前,他抬手挡了一下,身体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斜……
砰!
苏亦一下子撞进一个滚热的怀抱。
那胸膛硬邦邦的,身材悍利高大,撞的他疼。
“rry”
一声冷峻的声音响起。
苏亦蹙着眉,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声抱歉听起来…怎么有点亚裔英语的腔调?
抬起头——
苏亦忽地怔住了,他看见了一张很熟悉的脸。
薄唇高鼻,额前零碎的湿发沾着汗,像是刚从哪个体育馆里出来,披着白色运动外套,单肩挂着一个黑书包,整个人透着一股冷酷。
“白…白夜?!”
对方迈开长腿正要走,忽听他说了这句中文,立刻回头:
“你…认识我?”
苏亦呆在原地,不知要怎么回答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