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知道,贺叶蓁这些忽然说出的供词以及指认,是在毁掉贺家。
但是,她事先没和他们透露过半句,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也清楚,现在他阻止高柯拿走一张画像,亦没有任何用处。
因此,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高柯匆匆离开。
高柯和刑部的人走后,除了自己儿子贺峻,他将其他人都赶了下去。房门关上时,他严肃地询问贺叶蓁,她说得是真是假。
贺叶蓁的回答依旧和之前一样。
安国公没有立即相信她,追问她之前是否真地不认识伤她之人。
贺叶蓁肯定,不认识。
安国公犀利的眼睛直视她,想起了寒华寺之事。
贺峻心中叹息,告知了贺叶蓁,她说得那人,是北漠太子。
贺叶蓁难以置信,呆了片刻后,反应过来似的忙问贺峻,自己今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贺峻谨慎看了一眼安国公,愁眉未语。
安国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复问她当日为何会去寒华寺,那日之事,可有隐瞒。
蓦地听到此问,贺叶蓁心头一慌,差点露怯。
好在她脸色本来就白,一时之间,其他人也看不出什么。
醒神之后,她将那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和之前说得没有什么差别。
她被他看得有点害怕,借着伤口疼痛,抽气一声,稍微挪开了视线。
贺叶蓁受的刀伤,伤的腹部,暂时还无法起身。
她本就看着弱不禁风,如今卧在床上,苍白无力,气息奄奄。
虚弱的声音,加上她如今的模样,很容易让人生出爱护和体恤。
贺峻知道那张画像,引起了安国公的怒气,本也有些担忧,但在一边看着贺叶蓁因短时间内说话过多,更加憔悴,对她的回答没有怀疑,认为她这也是个无心之失。
她是受害人,又未见过司空曙,他们先前也鼓励她说出真相,后她指认凶手实属正常。
再说,如今画像都被高柯拿走了,再来怪罪她,也是无用。
想到这些,他上前劝说安国公,让她休息一会,先安心养伤。
她一听贺峻说这些,面上精神更差了一些。
贺峻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事已至此,再怪罪她也是无用。
安国公心中烦闷,但看她说话也吃力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再问她。
贺峻扶着安国公前方书房,出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