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愉也不再说话，他仪态完美地跪在那里，神色也没有不耐。

四个人，仿佛组成了一幅构图奇怪的画。

陈穆愉垂目跪在地上，思维迅速运转。

他想起了前些日子收到的消息。

陛下近日很是宠爱德妃和玲贵人。

德妃是郭子林的长姐，已经进宫多年。

他虽见她的次数不多，可还是有些印象的，并不长这样，并且，她和眼前这人的年纪也不相符。

不是德妃，想必就是那位玲贵人了。

兵部侍郎裴参的女儿。

过了半盏茶左右，给天楚帝按着肩的玲贵人，小心翼翼地瞄了陈穆愉一眼。

抬眼之后，又怕被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发现，赶紧收回了视线。

她手上的动作没停，亦没敢开口。

过了一炷香左右，玲贵人的双手酸痛起来，天楚帝还是没睁开眼睛，也没让陈穆愉起来。

玲贵人忍住了酸痛，继续给他按着。ωωw.Ｂǐqυgétν.net

弓身低头站在一旁的张德素上前一步，小心查看了一下，小声唤他，“陛下。”

天楚帝没反应，似乎是睡着了。

张德素又唤了一声，“陛下。”

等了一会，天楚帝小幅度地动了一下。

又过了几息，他睁开了眼睛。

“何事？”

张德素小声提醒，“晋王殿下已经到了。”

天楚帝一听，转过身来。

陈穆愉又拜了一下，“儿臣拜见父皇。”

天楚帝坐了起来，“来了。”

他好像真的睡着了，此刻才知道陈穆愉在这儿。

“年纪大了，一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张德素忙道：“陛下正值壮年，何来老了一说。”

“你这，也是个会说话的。”

天楚帝笑着将视线转向陈穆愉，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陈穆愉垂着视线，“儿臣刚来，打扰了父皇休息，儿臣有罪。”

天楚帝将手撑在一旁的倚几上，“无事。”

张德素小声替他说道：“陛下，晋王殿下已经在这儿呆了一炷香了。”

张德素在天楚帝身边伺候四十年，说话做事都极懂分寸二字。

他没说陈穆愉是跪在这儿，也没将陈穆愉在外面跪的那一个时辰算进去。

天楚帝有些诧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