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旗穿着不合身的宽大t恤,站在南黎空间里的小河边上。
冬聆也板板正正站着,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却看来看去,打量四周。
看到不远处的小木楼,看河里的水车,看到堆积成山一样的火山灰,看到几台车子,又看到排排林立如同大型商超的货架,瞠目结舌地定在那里。
“黎姐,这是哪啊?”冬聆好奇地问。
“你别说话,你说。”
南浔送了把椅子过来,南黎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跟审问犯人似的盯着连旗。
冬聆小心瞧着,不敢乱说话。
连旗揪着身前的衣服,轻声道,“嫂子,我错了……”
南黎表情一怔,“啥玩意?你叫我啥?”
“嫂子,我是阿旗啊,我三哥没跟你提过我吗?”连旗眼巴巴地往前两步。
南黎感觉一股沸腾的血,从心底一下子蹿上了头顶。
阿旗……
她当然听过。
连渊跟她提过无数次的弟弟……
她将腿撂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眼前这张慢慢蜕变的脸。
连旗将脸上的面具化开。
一张稍显稚嫩,却又冷酷的脸浮现在眼前。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瞳,慢慢变成灰色。
和记忆里那张脸有着四五分的相似。
像是一瞬间,那张永远笑意盈眼的男人,又回来了。
连旗见南黎依旧愣怔着,以为她没反应过来。
“我叫连旗,是连渊的弟弟,嫂子,对不起,我骗了你。”
南黎感觉眼前阵阵发晕,热血冲头,却又生怕听到的是幻觉,经历的是一场梦。
最先有反应的是冬聆,她嗷一嗓子喊出来,“真的假的!连渊的弟弟!”
“比金子还真!我哥没死……确切的说,昏迷着呢。”连旗跟倒豆子似的往外冒。
“你们出事那晚,是我和家里的兄嫂,把三哥带走的,也是我掩盖了嫂子的信息,本来想告诉你实情,但是我没机会啊,我怕嫂子被发现。”
“后来我确认了三哥没死,就想着回来保护你,阿尔法那个狗东西跟膏药似的,
我怕我哥醒来看到你受伤,会难过。”
“之所以见到你没说实话,我是怕万一我哥醒不来,希望落空,那更难受……”
南黎喉咙涩得发慌,她捏着拳头,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哑声问,“那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