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刚落雨,天微凉。
朱由郴还未入睡,他的思绪很杂乱,实际上想得很多。
他现在已经有了初步争雄天下的资本,烦恼却多了很多。
他正式建立的政权不过二年时间,很多方面还没有成熟,系统可以解决生活物资问题,却解决不了人内心深处的幽暗和劣根性。
当利益过大,会有人甘愿冒着杀头的危险,卖国卖资源。
平利县关梨就是这种人!
看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武龙卫各种报告,他知道庙堂上也有某些人对自己做了些隐瞒。
自古以来,再精美的皇帝,也架不住底下人给打造的信息茧房。
台下臣子一百人,都合起伙来骗你,你如何能分辨的清楚?想必这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建立锦衣卫的初衷吧,为的就是不被底下人隐瞒欺骗,及时掌握第一手消息。
信息是极其重要。
打仗需要、治理天下同样需要。
“报,田乐邦求见。”
近卫钱明远此时进来,单膝跪地,报告道。
朱由郴曾经说过,若是他还没睡,武龙卫有任何情况都可以直接亲来面圣。
“嗯?让他进来,去堂厅内。”
朱由郴说道。
随后,朱由郴便来到了堂厅内,会见了田乐邦。
朱由郴少年雄主,意气风发,跟田乐邦年纪相差不大,所以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参见陛下。”
田乐邦单膝下跪,行礼道。
这是朱由郴的规矩,私底下可以单膝跪地。作为二十一世纪青年的思想,他觉得双腿下跪是一种陋习,可想要改变这种陋习只能一点点来。
你让他们完全不跪拜自己,反而会使得他们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
刚开始他们还不习惯,都是在朱由郴严厉下,才逐渐开始适应单膝下跪。
公开的庙堂之上,那些老家伙们,依然我行我素,还是双腿跪地,对此朱由郴说了很多次,他们还是不改,朱由郴对此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因为这个事情把人给打一顿?
“起身。”朱由郴笑呵呵道。
自从成了皇帝之后,他私底下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深得民心,官员们也没有因为他这副和善的笑容而轻视,反而觉得是千年难遇的明君圣主。
“谢陛下。”
田乐邦笔直地站了起来,常年刻苦的训练,使得他的肤色呈现出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