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告状，难道侯府还能打上门去控诉纪母嘲讽张斐斐？

旁人只会觉得，妇人间口角，婆母教训儿媳，小事罢了。

偏偏女眷中嘴上嘲讽几句的事，经年累月地久了，对一个女子的伤害不亚于拳打脚踢——

会抑郁的。

“姐姐，我想起胡月姬了。”

张斐斐抓着王宝簪的手，“你记不记得，当初魏国公主还在宫里做贞妃的时候，每日派人去对胡月姬说一些腌臜话。她也没动手，可要不是姐姐出手救人，胡月姬差点被她弄疯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

王宝簪皱了眉头，“真到这种地步了？”

她以为张斐斐和纪母就是婆媳不合，这种事她虽然没经历过，可平日和各家命妇们聊天也知道，这种事家家户户都有。

可是听张斐斐的口气，好像不单单是这样。

顾明柔和柳嫣儿也是一脸惊疑地看着张斐斐。

张斐斐冷笑一声，“洞房之夜，那个守寡的姨母非要进新房，哪怕人人都劝她寡妇不可入新房，她还是进了，还坐了我的床榻，说保佑我像她一样多子多福。”

“我还以为她真是好意，后来才听人说，她这辈子一个儿子都没有，只有六个女儿。”

柳嫣儿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诅咒张斐斐也跟她一样一辈子生不出儿子吗？

“这倒罢了，不过是个外路的姨母。”

张斐斐接着道：“谁知次日一早给公婆敬茶，婆母就教训我对姨母不敬，让我跪在地上迟迟不接茶。好不容易起身，又让我站着听了一个时辰的训。”

“等我回到新房，姨母带来的六个表妹正在我房中翻首饰，小石她们劝阻不过，有几个表妹趁乱头上插着我的簪环就跑了。”

顾明柔的眉头皱成一个疙瘩。

这是什么没礼数的乡野贱货，这不是明抢吗？

张斐斐还没说完，“不过是些首饰，抢去就抢去了，我也没打算发作。谁知第三日回门，那大表妹穿戴着我的首饰花枝招展地出来送别，姨母竟玩笑说要她给纪玉做贵妾，当时婆母听见只是笑，倒像是早就商量好了。”

王宝簪：“！！！”

诅咒张斐斐生不出儿子，再把自己的女儿塞进来做贵妾，等她女儿生下儿子，她这个寡妇就彻底终身有靠了。

好算盘，真是好算盘。

“这还了得？”

顾明柔和柳嫣儿听罢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