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和笔来。”谢妩又开口道。
“是。”这次觅月毫不犹豫的便应了下来,随即便折身去找纸笔了。
谢妩看着觅月的背影笑了笑,随即走到外间的暖榻上坐定。
觅月很快便将纸笔捧了过来,并将纸笔一一摆放在暖榻上的小几上,随后半跪在一旁小声对谢妩道,“姑娘,奴婢给您研墨。”
谢妩唇角一弯,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还算是个识趣的丫头,也难怪最后能在杨氏的手底下全身而退。
谢妩先在脑中过了一遍京中有哪些与候府交好的人家,然后按亲疏远近一家一家例了出来。
这边写完,又重新拿了一张纸将京城中的权贵功勋们也例了出来,末了,又将他们的姻亲同窗关系也一一写了出来,最后想了想又在旁边批注了哪些人与哪些人不和,哪些人又与哪些人交恶。
总之,这单子写得十分详尽,林林总总下来,竟足足写了十来张纸,几乎耗了小半个时辰。
而这些,她全程没有避讳过觅月,以至觅月握着墨绽的手几乎抑制不住的发抖。
虽然她认识的字不多,但也约莫能看出来姑娘是写的是京中勋贵们的名单,而且看这书写的页数,只怕满京城的勋贵名单全都在这单子上……
再联想到姑娘刚刚将念月支走,觅月心里突突的直跳,一时间竟猜不出姑娘将她留下来究竟是何用意?
她总不见得比念月还得姑娘信任?
好不容易谢妩搁了笔,她慌忙放下墨绽退到一旁,头垂得带低了,眼睛半点都不敢往那小几上瞟。
谢妩细长的眉尖轻轻一挑,她微微侧了侧身子,右手搁在旁边的靠枕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觅月道,“觅月,你可识字?”
一股寒意陡然间便从脚底冒了出来。
觅月‘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低头扶在地上,颤着姑娘喊了一声,“姑娘……”
谢妩轻笑一声,道,“不过是问你一句识不识字,你这是做什么?”
“姑娘,奴婢,奴婢……”
“看来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谢妩笑了一声,她微微顿了一下,而后又接着道,“那不若这样,我换个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的奴婢?”
“奴婢自然是姑娘的奴婢。”觅月想也不想便跪伏在地上道。
久久,头顶都没有声音响起。
觅月心里越发慌了。
终于,那道清脆的嗓音终于响了起来,“是与不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