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闻人郴提着篮子,轻手轻脚走到屋前。
院中房门敞开,不知主人是否在内。她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人影,只好把篮子放在门边,刚一转身,就见孟君山沿小径走了上来。
斜阳正照向顶峰,从流瀑之间溢出夺目金辉,刺得她眯起眼睛。林间则已是一片幽暗,令独自上山那人身上披满阴影。
等他来到黄昏映照的光亮下,又能看见他脸上仍是熟悉的懒散表情。
闻人郴并不像以往那般放下心来。她踟蹰道:“刚才,没在真知堂见到师兄。”
日暮时,年轻弟子都会聚在真知堂作晚课。孟君山于修行上早有独辟蹊径的法门,不必再去真知堂诵心入静,但他平时多在外游历,一旦回了毓秀山,都会按时前往真知堂,顺势指点一下小辈们。
闻人郴今天在真知堂等他,却没见到人,才又上山到他居所。
“没什么事情。”孟君山摆手道,似乎不想多说,“怎么,还没用饭?想下山去转转?”
闻人郴:“……”
她忍不住想翻他白眼。小时候大师兄逗她玩,惹急了没法收场,就悄悄领她去山下看新鲜。她也是够呆,随便见到点什么都能乐好久。
如今早非昨日,大师兄一张口还是那么一套,叫她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说不出的心酸。
“你就糊弄人吧。”闻人郴重又拎起那篮子,“亏得我还给你带了好东西。”
孟君山一怔,才道:“哎哟,还有这等好事!谁家的酒?”
闻人郴:“师兄,假装开心跟装都不想装,还是有点不一样。你要不要听听你这口气有多假啊?”
“说得是。”孟君山走上近前,揭开罩布看了看,“玉髓啊,不错,兰台会捎来的吧?”
他见闻人郴正瞪着他,叹道:“师妹的好意我晓得。只是眼下这情形,实在提不起兴致。”
“我又不是想叫你喝得高高兴兴。”闻人郴把篮子塞给他,“还不是因为有些人没酒不行。”
孟君山:“都这么说了,不来一起喝两杯?”
“我才不喝。”闻人郴赌气道,“走了!”
“你也别总想东想西。”孟君山道,“叫师父见了,又要说你沉不住气。”
闻人郴牙尖嘴利的反驳道:“那大师兄倒是要拿出些我辈榜样的稳重气度才是。”
孟君山不禁苦笑,看着小师妹怒气冲冲离去。那背影兴许是希望有人拦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