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才知是毓溪来了,停了笔说:“不忙,还剩几个字。”
毓溪并未理睬,自顾添了烛台,等胤禛写完,还要再看上几遍,不敢有分毫差错,这新添的光亮,就派了大用处。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胤禛才真正忙停当,毓溪一直在边上收拾尚未阅览的书信,这个时节,和宫里皇帝桌上的奏折一样,来的多是些请安道贺的信函,因此胤禛都不急着看。
“明日有山西的官员入京述职,临出宫时,皇阿玛传旨给我,要我整理些问他们的事,因此进了家门就没得闲,也没能和你们吃顿饭团圆饭。”
“腊八就是玩儿的,我和孩子们在宫里玩得很好,你忙你的就是。”
毓溪收拾好了信函,就要拉胤禛回去,书房虽也有睡觉的床,终不如卧房舒坦,且今晚起风下雪,在书房只怕要冻着。
路上,一阵狂风卷着雪粒子吹来,胤禛立时张开氅衣,将毓溪护在怀中,二人依偎着,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回来,还是把毓溪冻得嘴唇哆嗦。
“你看看你,等我也罢了,那么冷
ъΙQǐkU.йEτ的天跑来找我做什么?”
“出门那会儿还没见风雪呢。”
二人站在炭炉前取暖,胤禛搓着毓溪的手,说道:“听闻太子妃带着孩子闯去了启祥宫。”
毓溪不禁抽回了自己的手,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胤禛道:“似乎又被皇阿玛接走了,后来如何暂不知晓,那会儿我已经出宫。”
毓溪很是无奈:“我难得进宫,太子妃今日本是很高兴的,咱们还一起在园子里折了腊梅花。”
“二哥近来越发喜怒无常,你心里若有顾虑,往后不必为了我,再与太子妃、文福晋她们亲近,我不愿你受牵连。”m.bīQikμ.ИěΤ
“哪个为了你,四贝勒好大的面子。”
胤禛正经道:“不说笑,今日一事,二哥兴许就认定,是你故意带着太子妃乱逛。”
可是毓溪不在乎,摸了摸胤禛的心口说:“真有这样的事,恐怕咱们太子在皇阿玛面前,就什么也剩不下了,什么样的储君,才会和弟媳妇过不去?早就和你说了,如今与太子妃往来,不为你也不为我,权当做件好事,太子妃太难了。”胤禛叹道:“屯田一事没能有结果,不知会是皇阿玛对太子失望,还是太子对皇阿玛心灰意冷,君臣之间的事,我或许还能揣摩几分,可论他们为父与子,我就……”wwω.ЪiqíΚù.Иě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