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看着母亲,抬起手指向自己,气道:“那我呢,额娘,三福晋谣传我寺中求子,她们议论得可热闹,仿佛都亲眼见了,一个比一个传的真。”
觉罗氏心疼地说:“好孩子,委屈你了。”
毓溪道:“额娘,我并不是想看八福晋的笑话,我就是、就是……”
觉罗氏紧忙宽慰女儿:“你可是永和宫的儿媳妇,从当年孝懿皇后一句话起,就时时刻刻站在了风口浪尖,那些嫉妒你、诋毁你的人,除了想要伤害你,四阿哥、德妃娘娘都是他们的目的。”
“我知道。”
“说句不好听的,惠妃虽然那样告诫八阿哥,仿佛她很在乎名声和体面,可额娘敢放肆地说一句,现下京城贵眷中,还有谁把她放在眼里呢,大阿哥会有什么前程,也只有惠妃自己痴心妄想了。”
这下,毓溪不得不谨慎:“额娘,不能再往下说了。”
觉禅氏淡然道:“好,不说了。”
毓溪也冷静下来,说道:“原打算求额娘为我打听,护国寺的事究竟有没有传开,我相信瑛姨母说的话,但看到的结果有出入,难免觉得奇怪。来年我生下孩子,又要以四福晋的身份去面对外头的纷纷扰扰,就想着,也从中学些人情世故的道理。”
觉罗氏道:“瑛福晋说的并没错,能传到我跟前,贵眷之间必然是议论过了,只是没有明着让八阿哥夫妻难堪的必要,而惠妃在宫外还有娘家人和明珠府,她们自然会提醒。”
毓溪点头:“女儿明白了。”
但觉罗氏另有担心的,稍稍犹豫后,还是开口问了:“今日的事,绕不开八阿哥,毓溪啊,你和四阿哥,是要与八阿哥争什么吗?”
毓溪道:“何止眼下,皇阿哥们打从出娘胎起,就无时无刻不在争,额娘不必担心,我们还算冷静清醒,往后若有不明白的事,女儿再回家来求教。”
觉罗氏拉过女儿的手,爱怜地摸了又摸,说道:“你出生时,额娘唯一的心愿,便是你此生平安顺遂,可你有你的命格,拦不住。”
“女儿知道。”
“外人议论你时,我心疼不安,宫里主子夸赞你时,我还是不安,日子久了,忧思成疾,眼瞧着一日日消沉,有天我突然就想通了。且不论外头如何,我若不好,我的女儿还能靠哪个,于是振作起来,身子也跟着好了。”
“额娘……”
“我的闺女,只管随四阿哥闯荡去,额娘在家好好的,你累了倦了,就回额娘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