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无奈,心疼地对女儿说:“额娘和你阿玛,会好好管着家里上下,绝不扯你与四阿哥的后腿。我的女儿,不论何时,都别委屈自己。”
毓溪觉着额娘有些奇怪,之后趁念佟来玩耍,将额娘缠了去,便私下问嫂嫂:“家里出了什么事吗,阿玛和额娘起争执了?”
“家里一切都好,阿玛额娘最是恩爱和睦的,岂会起争执。”少夫人说罢,却为难地垂下了眉眼,犹豫再三后才开口,“是、是……”
“嫂嫂?”
“妹妹,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额娘不许我多嘴。”
毓溪点头答应,少夫人朝门外张望后,才轻声道:“时近年关,和往年一样,咱们家要在寺里供奉先祖,可前日佟家的悍仆,竟将乌拉那拉家的祖宗牌位扔了出去,说是占了风水宝地,说是佟家也要请先祖来此供奉。”
“他们……”毓溪大怒,可生怕伤着腹中的孩儿,才缓缓冷静下来,问道,“确定是佟家的奴才?”
少夫人说:“就怕有人冒名顶替,行挑唆离间之事,阿玛特地派人查问,真是那家的奴才。更何况,这会子他们家的祖宗牌位,就摆在那儿呢。”
“实在是欺人太甚。”
“妹妹,你保重身子,别动气。”
毓溪问:“阿玛怎么说?”
少夫人道:“听你哥哥说,阿玛不愿追究,已经另寻了山门,将先祖请进去了。”
毓溪深知父亲的心意,他忍气吞声,无非是为了女儿女婿。在阿玛眼中,胤禛可担家国天下,外戚私家的琐事,不能与国事相提并论,才会能忍则忍。
少夫人说:“你哥哥告诉我,佟家是在试探各位皇子和外戚的底线,佟公爷是皇上嫡亲的舅舅,如何扶持下一代帝王,拥立哪一位皇子,关系着佟家世世代代的荣华富贵。”
毓溪神情冰冷,说道:“佟家奴才敢冒犯我乌拉那拉家的先祖,必然是看准了他们家老爷子,将来捧谁都不会捧四阿哥,那一家子从上到下,都不把四阿哥放在眼里了。”
少夫人忙劝说:“妹妹,你别动气。”
毓溪冷声道:“嫂嫂放心,我不会告诉额娘是你提起的,但这件事,我咽不下去,做儿女的,岂能让父母先祖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