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当温宪送了弟弟们上书房,再折回永和宫用早膳,却只有额娘在桌边等她,妹妹被环春领着去宁寿宫请安了。
“额娘,您是……有话对我说?”温宪是大姑娘了,又生得聪明伶俐,一见这光景就猜到七八分,赶紧坐下,正经道,“额娘,我这些日子乖得很,没闯祸。“
德妃道:“你这么一说,该是额娘羞愧,为了有事求你,才唤你一同用早膳,母女俩变得客客气气。”
开朗明媚的小公主,顿时兴奋起来,凑近了母亲问:“额娘,可是有什么要我去办的?”
德妃问:“你没有不高兴?”
温宪眉眼弯弯地笑道:“我是大孩子了,额娘能与皇祖母十几年相安无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成的,您看为了五哥,宜妃娘娘和皇祖母就不能和睦。那是宜妃娘娘的错吗,当然不是,谁不愿自己的孩子自己养,可皇祖母十几年的心血,也只有我和五哥知道了。与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如两头都安好,我比五哥幸运,虽不在额娘身边长大,弟弟妹妹有的我都有,您和皇祖母还能和睦安好,从不为难我。”
德妃将闺女搂进怀里,满心踏实地说:“我得多大的福气,才能有这么好的姑娘。”
温宪撒娇道:“明明是皇阿玛多大的福气,有额娘还有我。”
母女俩腻歪了一会儿,宫女送热腾腾的枣糕来,温宪不忘提醒她们将枣泥多的给弟弟留下,待宫女们退下,母女俩才一边用早膳,一边说正经事。
德妃再三思量过,她不反对女儿对舜安颜的心意,不必打压阻止,眼下孩子这么想,兴许过几年又改变心意,一切顺其自然才好。
但也因此,更要让闺女明白,她可能得到一个怎样的夫家,舜安颜是好的,可他背后一大家子人,他的祖父佟国维,不见得好相与。
“四姐姐出嫁后,下一个就是你了,额娘与你说这些话,也不算太早。”德妃温和地告诉女儿,“你的额驸,要太后娘娘来选,但谁都知道,皇祖母会完全顺从你的心意,倘若舜安颜真是你所期待之人,早些日子明白佟家的深浅,你才能想得更明白。”
温宪放下碗筷,说道:“我是这紫禁城里最自由自在的孩子,知道的听见的,也比兄弟姊妹们多得多。佟国维如何,佟家如何,我早有耳闻。我和舜安颜说得上话,与他是谁家的公子不相干,便是将来我真心选他当额驸,也不图佟家什么,更不会指望他们什么。这是我的心意,并不曾与他提起,眼下只能说,希望这也是舜安颜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