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完全没必要在这陪着自己啊。

“你这个样子，我放心不下。”薄锦砚直白的开口。

“……哦。”

顾洛栖模糊的应了一声，然后，实在耐不住好奇心问：“我什么样子？”

薄锦砚心疼的摸了下她的脑袋：“你也怕吧，你安慰所有人，告诉他们没事，结果呢，没人来安慰你，这不公平的。”

“……”顾洛栖怔住。

牛奶是热的，顺着她的手心，传遍了全身。

她低头，看着那罐牛奶，一股酸涩自心头蔓延开，她很用力的深吸了口气，突然问：“你无所不能吗？”

“不是。”

薄锦砚如实回答：“如果你要我百分之百确定，唐牧年不会有事，我给不了你这个保证。我相信医生。”

顾洛栖自嘲的扯了下唇：“我知道。”

“但我会陪你。”薄锦砚伸手抚摸着她的脑袋：“不管结果如何。”

顾洛栖疲倦的点了下头，眼神有些空洞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低垂着头，继续无神的盯着那罐牛奶。

……

一个晚上。

顾洛栖都维持着一个姿势，眼睛也没有闭一下。

整个人像一座雕塑一样。

墨夜看见了，暗中劝了句，薄锦砚直接把他打发走了。

其他医生见了，都有些担心，等走远了，才暗暗的劝说墨夜：“这样不行啊，他们迟早会撑不住的啊，唐先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啊。”

“薄锦砚在那，要劝说的话，他自己会劝的。”墨夜无力的摆摆手，然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也一天没休息了，在手术台上每一分一秒都是要用了所有力气去争取，好不容易把人抢救过来，又担心因为术后反应，不敢休息。

到现在，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了。

……

薄锦砚去买了早饭回来，见她还是一个姿势。

神色游离又专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根线蹦的紧紧的。

他走过去，轻轻的喊了她一声，结果，把人给吓的差点站了起来。

“……是你。”

顾洛栖说完，又觉得不对。

薄锦砚一整晚都跟她呆在一块。

她懊恼的吐了口气，闷闷不乐的开口：“你先回去吧。”

“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去洗把脸，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