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怎么办?”
高台之上,刘老汉伸手指了指瘫坐在神龛旁的阮元中。这个精明狡诈如狐狸般的男人早已没有了先前的体面从容,表情僵硬,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夜空,裆部一片湿润,散发着浓烈的臭气。
“他自己把毒酒喝下去了,就放着吧。”刘老太缓缓道。
“好。”刘老汉点头。
夜风微凉,刘老太忍不住咳嗽几声。看着高台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她缓缓问道:“他们...都死了吗?”
“都死了。”
高台之上,会场之中,十几个刘老汉同时点头,开口道:“喝了毒酒的我没管,剩下该死的都死了。”
“好......好。”刘老太微微点头,那张孩子们最信任最亲近的慈祥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只余留一丝淡淡地怅然若失:“可惜...老头子没有亲眼看见这一幕。”
“我看见了。”似是为了安慰对方,刘老汉表情很坚定,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而且还是我亲手做的。”
“你......”刘老太嘴唇翕动,看着这张与自己朝夕相处几十余载的熟悉面庞,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好好好,你说是就是吧。”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想你了,让我去见你吧。”
刘老汉点头:“好。”
他张开双臂,缓缓向对方走去。
......
高地上,言牧云死死盯着邢修贤:“刘奶奶现在很危险,你还要坐视不管吗?”
如果只是他自己,他会试着直接展开白银守御拼一把,赌自己能在对方发动能力之前直接将其隔绝。然而现在还戴着能力抑制器的叶不语也在对方的胁迫之中,这就使得他投鼠忌器,迟迟难以下定决心了。
“他们本就没打算活过今晚。”
邢修贤缓缓吐出一口烟,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妈两年前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脑子已经不太清晰了,她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忘了那些事情......他们为这一天准备了十年,亲儿子都劝不动,选择了放手,我又能做什么。”
高台之上,变形怪幻化的刘老汉一步一步走向前,而满头银发的刘老太面带微笑,双目含泪,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邢修贤丢掉烟头,嘴巴微张,但没有发出声音。
看口型是:再见。
言牧云动手了。
白银屏障凭空出现在邢修贤的四周,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