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心中悄然衍生心魔。
……
翌日,江澈早早起床。
他起得极早,一是要练剑,二是要煮饭食。
这个人穿一身半新儒袍,黑色短靴,手中持一把青木短剑。
掐剑决,练剑招,舞剑如龙。
他也曾立志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做那世人遵崇的大剑仙,只不过这个念头被现实撞得粉身碎骨。
练质朴无华的剑招时,有过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是一位仗剑逍遥游的大剑仙。
照耀一个时代的剑仙,不弱于任何人,黯淡了世人风姿。
可手中长剑告诉他,江澈依旧是这个江澈,不是那个大剑仙。
江澈练的一身汗,汗滴顺着脸颊滑下,大口喘着粗气,才收起佩剑。
少年的视线飞向那座屋子,内心思忖:师尊,此刻又在干什么呢?
……
江澈垂下眉眼,轻声叹气。
他躺在背玉石长凳上,目光灼灼,飘向远方。
人的一生有几多忧愁,他不知道,也没人知道。
江澈不再多想,退回屋子放自己的佩剑,他是在自己屋前练剑的。
走到前厅时,少年人余光望向青苍巨树下的人影,一片愕然。
若是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他的师尊——沐厌离。
江澈加快步伐,几步就走到了树下。
树下那人身上覆着一层淡淡的雪衣,细绒笼着面颊,人没有动,宛若永恒睡着那般。
那唇角挂着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笑容,笑靥似娇嫩的花。
这……
江澈微愣片刻,旋即弯下腰去,沐厌离就这样被他带回屋子。
江澈苦恼地发现:他叫不醒沐厌离,只能任她这样睡着。
那覆在身上的冰雪透过皮肉,直入骨头,冻得人手指发僵,动弹困难。
少年有些执拗,却只能妥协:他去烧了些热水,帮她洗面,寒已经冰入女子的皮相。
江澈只能安慰自己:“师尊只是太困了,所以还在睡着,没醒过来。”
他知道人是会死的,可沐厌离明明还有呼吸,又怎么年轻,怎么会死呢?他洗去女子面颊上的冰花后,明显好了些,呼吸都微微平缓。
“这不可能的。”江澈有些惊慌失措,小声嘀咕。
江澈心里清楚,以沐厌离所修的功法和境界,淋一晚上雪根本算不得什么,是不可能变成这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