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屋门口,于嬷嬷看着周念,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小姐原来深藏不露,是奴婢肤浅。”于嬷嬷沉声道,“今天这一遭,就足够让那个丫头失去张夫人的信任。”
“你跟踪我?”周念目光沉了沉。
“在国公府几十年,不需要跟踪。”于嬷嬷自嘲似的笑笑,“了解各位主子是奴婢分内之事。”
“所以嬷嬷要拆穿我吗?”周念仰起头,怔怔地看着她,“告诉我爹,我是个玩弄心机的女子。”
其实今天她不仅要让思蕊在张氏那里失去信任,还要试探于嬷嬷。
这个于嬷嬷果真很有手段,足不出户就能明白她今天做了什么。
“小姐觉得,奴婢是怎样的人?”于嬷嬷让开门口,略微躬身,“奴婢是看着夫人当初嫁入国公府,看着小姐长大,你们的遭遇奴婢都清楚,只能力所能及地相助。”
听她这么说,周念突然明白,为什么原主一个柔弱的女子,之前那么多次从后门出府,却没被人发现。
周念与她心照不宣地笑笑,她们就算达成了共识。
“小姐可以完全信任奴婢。”于嬷嬷突然道,“有些事如果你不方便去做,奴婢可以去。”
“为何?”周念蹙眉问,“选张氏,你不是能少走很多弯路?”
“小姐就当奴婢喜欢挑战吧。”于嬷嬷淡淡笑着道,“国公爷那边,奴婢会好好回禀。”
她也不等周念回答,便出了屋子。
夜里,周念躺在床榻上,听到院子里有细微的开门声,应该是思蕊出去回禀消息。
没等到思蕊回来,她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就到了顾家投壶大会的日子。
周念穿着于嬷嬷给她准备好的袄裙,又戴着帽子,只露出一张鹅蛋脸,唇红齿白。
一双漆黑明亮的杏眼,眼底瞧着全都是无辜。
她瞥了眼院子里的婢女,却没看到思蕊,便问:“思蕊呢?”
另一个瞧着乖巧的思沁道:“回小姐的话,她得了风寒,在屋里歇着。”
“风寒?”周念故作关切地道,“你待会儿去看看,别严重了才好。”
看来思蕊应该是昨晚被张氏的怒气波及,只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榻。
何氏在屋内担忧地看着她,千言万语的叮嘱,都在她的眼底。
周念给她个放心的眼神,带着于嬷嬷出了府。
此刻,张氏母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