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笔墨放进匣子里抱着,跟在一袭粉色薄衫的人身后,也动身下了马车。
梅淮安今天穿着件淡粉色的锦纹长衫,颜色很是清淡。
清淡到在夕阳下几乎瞧不出粉色,只剩下锦白,中午在阳光下才能看出些水蜜桃似的粉。
墨发都往头顶梳,头上带着一根白玉簪,后脑圆润饱满。
这个发型是出自燕凉竹的手,他说长衫不散发,这叫君子礼仪。
梅淮安哪儿懂这些,他从前走到哪儿都是一根发绳系出马尾辫儿,也没空管什么仪表,怎么方便怎么来。
不过,如今身边有了燕凉竹替他操持这些事,规整后的模样倒是越来越像个储君了。
贺兰鸦站在行宫门前,一袭白衫,外衣纱罩的宽大帽檐依旧垂在额前。
身边寒翅手里提着一盏镂空白玉灯,端的是仙气飘飘,不染凡尘。
梅淮安走在贺绛前面,贺绛跟燕凉竹齐步而行,三人也很快来到行宫门前。
离近了总算能瞧见贺绛说的红昭路是什么,红布地毯上撒着层木碎和枝叶。
这是先铺白茅后铺白蒿,表撒葫芦碎和柳叶,还夹杂着桃核等草木,门头上也悬着桃木和柳枝,掺着红绸缎好一番妆点。
这便渭北战后避煞化凶,庆贺大胜的红昭路!
说白了就是避避战场亡魂,图个心安。
梅淮安随意扫了一眼,视线又不自觉落在旁边这道白衫身影上,没看两眼袖子就被拽了拽。
燕凉竹朝他眨眨眼。
——要收敛,要晾着他,不能看。
梅淮安收回视线,心底琢磨着这秃驴从前是怎么对他的,待会儿有样学样(http://.suya.cc/66/669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