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繁复的礼节实在磨人,却又不得不做。
“”
这是什么样的场面。
梅淮安透过额前珠帘展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
所有人不论身份立场和军职,全都在朝他跪地问安!
此刻的心情根本就不能用任何语言形容,仿佛是从骨子里浸出来的震荡激动感,全身血液都瞬间沸腾起来!
这种接受众将跪拜着的感觉极好!
好到让他隐隐能理解天下人争权夺势是为了什么,单这一刻的满足感都能让无数男人舍生忘死!
梅淮安从没见过这样的大世面,心底震颤之余极力稳住嗓音应声。
就看坐在高位上身穿赤红蟒袍的少年,额垂金珠,目光沉沉望向远处朝着所有人抬手赦礼。
少年尊主嗓音庄重妥帖,气势全开——
“两州忠将赤诚于此,平身吧。”
“是——!”
众人起身之后又是好一番的站位入座。
从穿越过来就是落魄太子不受人礼待,属于皇室的至高无上总算让梅淮安体验到了!
尽管这一切都只是虚像,但从没哪瞬的心情能像此刻这样兴奋!
就连坐着他都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脚下踩的不是金纹矮踏而是大团大团的软绵云朵。
这一刻,梅淮安摸到了他只在梦里畅想过的繁花似锦。
并且如此真实!
震念之余,他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望向左手位——
那里坐着的人正在看着他,投过来的目光里满是欣慰和惊艳。
只这一眼,梅淮安就更坚定了心底的猜想,跟贺兰鸦对视微微挑眉。
——你是在帮我吗?
贺兰鸦先是一愣,而后快速收起眸中情绪别开脸,脸庞依旧冷冽如冰。
就像刚才目光里的欣慰和些许痴迷都是梅淮安看错了。梅淮安双手搭在座椅两侧的扶手上,视线望着那边正跟谋士核对什么文书的裴不知,但余光却还落在侧方的漂亮秃驴身上。
褪去僧衣披重甲,这身气势是想帅死谁。
梅淮安舔了舔唇,指尖无意识蹭着扶手,凸起的金古纹路硌在指腹,硌的钝疼才能叫他集中心思听裴不知说话。
褪去僧衣披重甲,重点是为谁披重甲!
秃驴此举帅的有些过分,梅淮安需要些时间才能消化。
他大概明白贺兰鸦的意图了。
今天是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