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人一兽动了起来,周围辽兵们面孔上满是兴奋。
燕凉竹愣怔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捏着的帕子上全是大片大片的血迹。
他还没帮他把胳膊上的血擦干净,甚至没来得及帮他包扎一下。
呆愣半晌,燕凉竹眸色疑惑的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
黑兽发狂嚎叫,少年疼到闷哼的动静,晃荡闪烁的篝火,铁链拖行哗啦啦——
某个瞬间,站在栏杆角落的清瘦身影突然丢下帕子转身对外!
从前只拿过墨笔的手此刻拎着木棍疯狂抽打四周!
也不管是打在辽兵身上还是打在栏杆上,他掌心虎口震的发麻朝这些人崩溃质问——
“为什么!啊?”
“他做错了什么事让你们这么恨他盼着他去死啊!!”
有辽兵躲闪着疯子的木棍大声回答:“他是梅氏太子,人人都能唾骂!”
“人人都能唾骂,凭什么!”燕凉竹猛地转头看过去,崩溃尖叫,“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做错了什么,要被人这么踩在脚底下碾碎啊!
人群里另有辽兵不屑一笑:“他身为梅氏太子落到这个下场,中州都被南狗攻占了,废物!”
“那中州兵败的时候你们在哪啊,辽东不属于金昭国土吗?”
燕凉竹声声质问,被逼急了跟平日里怯懦的模样大不相同,此刻谁说话他就红着眸子转头瞪谁。
“梅氏太子太子难道不是金昭国的太子?不是辽东也该尊护的太子吗?你们辽东也吃过帝王恩禄啊!”
“已故先帝年年给你们拨金送银,谁少拿了!你们没有拿吗!”
“凭什么欺负太子!!你们怎么敢欺负他!如此恩将仇报就不怕遭天谴吗!”
“”
辽兵们不搭话了,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朝圈里哄笑,似是看打斗看的很认真。
燕凉竹气的浑身发抖,跟随他们的视线一同望过去。
就见那边的黑衣少年正艰难费力的跟发狂黑兽搏斗着,满地打滚啊,招招惊险!
他看的心急如焚都要吐血,突然抬手指过去,嗓音悲戚。
“暂且不提恩过,只说同是在世为人,你们怎么能冷血到一次次把他往兽嘴里推,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辽兵们一个个都是青壮男人,此刻被他指责的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