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的那张长桌,姿态慵懒的抬起下巴哼了一声。
示意对面的人快点写,不要耽搁时间。
梅淮安人在屋檐下,自然不会蠢到惹怒这个死变态,他盯着纸笔看了两眼,掀开被子盘腿坐到床边。
拿起笔来开始写信
就在对面人奋笔疾书的过程里,裴不知闲来无事扭头打量这间小屋。
从衣架上挂着的华丽红衫,看到墙角的几双漂亮锦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就是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往药园子跑,还戴花还叫那人亲手戴花!
裴不知心头浮起些郁闷滋味儿,转头跟侍卫吩咐。
“把这些衣裳鞋靴都换掉,太子既然来了辽东就得穿穿辽东的衣裳,这才能显得咱们好客,尽心款待了。”
“是。”
啄木侍卫有些摸不清王君的意图,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意图,于是小声问了一句。
“王上,换成谁的衣装配置?”
裴不知没怎么犹豫的勾唇一笑:“老豆丁的衣裳不错,比照着再做几套来,好能彰显太子殿下的尊贵身份。”
“是。”
啄木面不改色的应下,转身出去置办。
老豆丁是个年近五十疯疯癫癫的老侍者,在王帐后面的马厩里做事,负责拾粪。
“啪。”
梅淮安把笔放下,一脸无谓的抬头朝对面那人看去。
“王君,我写好了,你瞧瞧?”
“本君才懒得瞧。”裴不知朝门边另一个侍卫抬手一指,“白鹭,你来念。”
“是!”
白鹭当即应声,稳步走过来捧起信纸,清了清嗓子就自信的开始诵读。
只是才刚念到第一句就难受的皱起眉来。
侍卫还算清朗正派的嗓音,磕磕巴巴在小房间里响起。
“亲,亲爱的,兰鸦哥哥哥。”
“?”
裴不知一愣,心说这什么玩意儿!
他脸上浮起吞了死苍蝇一样的表情,转头嫌弃看向对面。
那狼狈少年盘腿坐着,眸色里满是天真无邪。
“——你平日里就这么叫他?”
“昂。”梅淮安点点头,语气诚恳,“我一个落魄太子能找到渭北佛君收留,自然得感恩戴德啊,亲哥哥都没这么亲!”
“”
裴不知哑口无言。
这话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他抬手示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