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腰带的绑绳只松松系了一下,没有照规矩在腰上缠够三圈。
此刻两指宽的黑绑绳就垂在大腿外侧,走动时往身后飘来荡去。
明明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起来不怎么端庄稳重啊。
他眼底又浮现出这两天已经出现过许多次的疑惑。
情意怎么就绵绵了还焕然开。
难道佛君喜欢的是年轻漂亮小公子?真叫人想不通啊。
鹰爪并不能理解什么是感情和喜欢。
他自小就冷酷无情的一张冰山脸上,此刻脑门儿映着三个明晃晃的大字。
为什么。
内室里灯火通明。
梅淮安坐在外间软榻上等人出来,没往那边冷硬的太师椅上坐。
其实这是个下意识行为,一进到这里就想往软榻方向来。
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他就喜欢每天躺在软榻上,看着瞎跑乱晃收拾屋子的二妞。
一晃有半年没来过这里。
桌椅板凳和家具摆件都还跟从前一模一样。
就连软榻小木桌上摆着的黑金四脚香炉,站脚的位置都没摆歪分毫。
贺兰鸦像是个有强迫症的人,穿的衣裳板板正正,边边角角的物品也都得摆放的一成不变。
梅淮安低头看看自己故意没系好的腰带,有些期待的眨了眨眼。
他依稀记得——
好像有几回,那人总会看不下去的帮他整理乱发,拽拽衣襟。
他答应过二妞,只要还活着就要及时行乐。
对他来说,能多活一天都是跟阎王爷那儿偷来的。
时局越是紧张,形势越是严峻,他想达成某些目标的心情就越迫切。
生怕哪天突然死了会留下遗憾。
勾引?
他不知道该怎么勾引,连拥抱和牵手都能很自然的两个男人。
只要有‘知心好友’四个字存在,他甚至敢明晃晃的提出要跟贺兰鸦同睡一榻。
毕竟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跟贺阿九一样的好兄弟。
贺兰鸦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吧。
那些关心关切的语言和举动,真真是像极了一个温厚纯善的兄长。
梅淮安有些无奈的想——
是不是只有等他最后破罐子破摔把人扛走时,才会叫对方恍然大明白?
哦,原来淮安对我不是兄弟情,他想跟我有些不一样的感情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