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内静静地放着一直白玉盏，盏壁薄如蝉翼，酒水澄澈，反射着柔和的烛光。x33

顾昭昭大概能猜到，皇帝是要怎么送自己走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你要与本宫一同去吗？”

“是。”这人的话少得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颍川。”

顾昭昭点头，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这句身体没有引过烈酒，这会儿顾昭昭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

闭上眼的前一刻，她只听到白玉盏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再次苏醒，顾昭昭是坐在一辆摇晃的马车上。

她睁开眼，看着身边的人，是春雪。

见顾昭昭苏醒，春雪红肿带着黑眼圈的双眼终于绷不住，落下泪来：“小姐。”

顾昭昭坐起身，头痛欲裂：“我们到哪儿了？”

“快到老爷置办在城外的宅子了。”春雪一边抹眼泪一边开口。

“春花她们三人呢？”

“她们在后面的马车上。”春雪不疑有他。

顾昭昭松了口气，三人都在，那就好，没有给谁落下，那就好。

春雪只顾着哭：“小姐，您可吓死奴婢了，颍川说您会醒，可一宿了，您都还没醒，春花都哭晕了。”

她这样子，看起来也快晕了，顾昭昭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个事情我想知道。”

“小姐您说。”

“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小姐？”顾昭昭看着春雪。

春雪在宫里，明面上虽然一直叫自己娘娘，但心里反应中，永远都是叫自己小姐的。

“因为您与皇上并没有……况且，在奴婢心里，您一直都是奴婢看着长大的小姐，您永远是奴婢的小姐。”春花的目光也有些复杂了。

她是顾昭昭的丫鬟，一路陪着顾昭昭走来，看着她牙牙学语，看着她被先生教导，看着她少女怀春，看着身边的伙伴一个个离去，死亡，看着少女眼中的光和希望日渐消失。

她是心疼的，她没有办法怨恨皇帝，只能将这一点点的不满藏在心里，打心眼里的不承认顾昭昭是皇后。

顾昭昭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还有些疼的脑袋靠在春雪肩上：“春雪，我父兄已经不是大官了，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了，更不是什么尊贵的皇后了，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姐姐，春花她们，十分坦诚，对我也很好，是宫里难得的真心，她们就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