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昭这话说的，哪里是看穿了什么，分明是什么都不懂，单纯的不拿人当人。

她已经膨胀到如此程度了吗？孔嬷嬷毛骨悚然，富贵人家的娇小姐和公子们，向来不拿人命当回事儿。

她从前听人说谁家院里的小姐表面上只是有些骄纵，实则视人命如草芥，还觉得言过其实了，但看到这样的顾昭昭。

孔嬷嬷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半截，她本就是夫人在世的时候请的乳母，夫人早早的去了，柳姨娘又极其会笼络人心。

她早早的就倒戈到了柳姨娘这头，顾昭昭这个傻大姐也是个好糊弄的。

这么多年她听柳姨娘的话，将顾昭昭娇惯坏了，到了这时候，顾昭昭如柳姨娘所愿了，她却觉得心惊。

孔嬷嬷不断的用眼神示意顾昭昭身边站着的两名丫鬟，想要她们为自己开脱。

其中一名年纪稍大一些的丫鬟转了转眼珠子，看向顾昭昭：“二小姐，孔嬷嬷家的孙子听说当时都要烧死了，孔嬷嬷照顾您许久，若不是有苦衷，断然不会不告而别的。”

顾昭昭侧头看向那丫鬟，笑了，随后扬起手，做了一回桌面清理大师。

桌子上的瓷器乒铃乓啷碎了一地：“我说话的时候，哪有你插嘴的份？花红是吧，去领二十个板子，之后和孔嬷嬷一起去找柳姨娘，我这边是容不下你了。”

叫做花红的婢女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站在她一边的柳绿惊呆了。

花红是她的亲姐姐，二人当年一同被买入府中，自小跟着这傻乎乎的二小姐一起长大。

二小姐被养歪了，她们却精明的很，二小姐不懂规矩，只喜欢听好话，她们就一边在顾昭昭面前说好话，一边又到柳姨娘那边卖人情。

两边讨好，这么多年下来，两姐妹攒了不少的银钱，甚至比一般人家的闺女过的都要好许多。

顾昭昭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鬼话，也不知道一般人是受不了二十大板的，她转向另一边，看向柳绿：“你是花红妹妹是吧？你也去领十大板子。”

“二……二小姐，奴婢为何要受罚？”柳绿惊呆了，她想到了顾昭昭可能会牵连，却没想到这牵连来的如此快。

“为何？因为你现在顶嘴了，我要罚也就罚了，不需要告诉你原因，柳姨娘说你们这些丫鬟婢子，不过就是一个物件罢了，和地上那些碎瓷片子没什么两样。”顾昭昭一脸骄纵，抬起玉指指向地上那些碎瓷片。

房间内一片安静，花红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