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郃握住望远镜观察,士兵们看见的所有人影都是友军,前面两批攻击完全拿下了外围的阵地。
一团火忽然熊熊燃烧,两个医护兵抬着已经重伤士兵的样子很像一幅剪影画,淡黄色的是背影,黑色的人形是按着剧本行走的木偶。
传达军令的哨子吹着,才止步没多久的方阵再次上路,他们沿着敌方外围防线的更侧方缓缓向前。
台郃他们在的方阵位于最右侧,是最接近占领区的位置。
那边有堆砌起来的土堆,三个士兵像是睡着了一样安静的靠在土堆上,其他人在土堆旁或站着或躺着,不清楚想什么事。
机枪倒在地上,已经阵亡的敌方士兵趴在机枪上方。
余涟能看到他们,他们也能看到余涟。
那些才打过一场仗的士兵眼神空洞,衣服破烂不堪。
其中有士兵扭头对上了向笃的眼睛,向笃赶忙挪开视线,那种眼神不可直视。
快要完全走过这片区域,几个人都被听不懂的语言吸引。
一名军官站在土堆上吸着烟,几个士兵拖拽着敌方的降兵按在地上,军官默默抬起手枪,又默默开了几枪。
新兵们不敢再看下去,虽然听不懂那些投降的士兵再说什么,语气里的无助和求饶还是能感同身受的。
“不太对。”余涟目视前方若有所思,“不对不对,这根本不是太辉的语言。”
他接触过太辉的一部分高层,还是能分辨出发音不一样的。
“那是大乐语。”台郃说道,“有几个词我能听出来,这群倒霉孩子。”
好多人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余涟能听明白这番含义,太辉人正在胁迫附属国的国民参战,很有可能在这块土地上没有一个太辉人。
向笃小声问:“这里打完了吧?我们还要去哪里?”
给出解释的是台排长:“这里只是他们的外围,前面的攻击还在继续,我们需要绕到侧面给他们致命一击。你们马上能亲身体会一些东西,还是那句话,跟紧我。”
新兵们下意识和台郃拉进几个身位,搞得阵型都乱了。
向笃盲目的跟着走下去,期间还有余力听身边的战友低低的交谈。
“刚才是下雨了吧?这雨怎么黏糊糊的?”
“你再问问看。”
“血?”
“嗯,别吐出来了,丢人。”
所有方阵的间距正在拉远,有的方阵跑到了前面,有的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