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我咋会跟你计较?”
“何况,为人子女,对父母长辈尽孝本就是应当的,治腿的钱,咱花得起,只要娘的腿能站起来。”
……
接下来,老杨家的儿女们就好像完全忘记了有老杨头那么一号人似的,大家伙儿全身心的投入到谭氏的治腿事情中去。
杨华忠他们每天都会抽空去老宅转一下,孙氏和鲍素云她们都轮番给谭氏送好吃的滋补身子。
有时候杨华忠和杨永智傍晚从道观收工回来去东屋里坐,还会遇上杨华忠他们,杨华梅和王栓子也会抽空过来看看谭氏的恢复情况,大家伙儿坐在一块儿喝茶,聊天,老杨家老宅陡然间竟恢复了从前的热闹和生气。
比起谭氏膝下的儿孙成群,村南头老杨头的跟前,则是另一番光景了。
昏暗的油灯下,老杨头坐在那里嘴里咬着旱烟杆子,却没有抽,眼睛盯着面前跳跃的火星走神。
小老杨头佝偻着背从隔壁的灶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只黑陶碗。
“哥,我不会烧饭,这鸡蛋炒饭还是专门跟隔壁一个侄媳妇现学的,搁了一勺猪油和两只蛋,你凑合着吃两口吧。”
老杨头眼珠子这时候方才开始转动,看了眼面前的蛋炒饭,点点头,放下旱烟杆子拿起了筷子。
“我吃啥都行,从不挑。”老汉道,扒拉了一大口蛋炒饭到嘴里。
猪油的油腻,蛋的腥味儿,还有米粒的粗嘎冷硬汇聚到一块儿,老杨头后牙槽酸了一把,满口的腥味儿直冲咽喉。
他把饭米粒一股脑儿吐到地上,又抓起边上的茶碗猛灌了几口漱口,方才好一些。
小老杨头搓着手,很是歉疚。
“哎,我就说我的手艺不好嘛……”
老杨头打量着小老杨头:“你之前一个人过日子,都是咋过的?吃的啥?”
小老杨头道:“前几日你都看到了啊,我一天两顿都吃稀粥和杂粮馒头咸菜,炒菜烧饭我不拿手,也不太喜欢,我就喜欢喝稀粥。”
老哥哥来了自家住了几天,总不能让老哥哥也天天跟着自己喝稀粥吃咸菜,所以小老杨头今日突发奇想去跟隔壁人家的媳妇学了最简单的蛋炒饭。.
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弟妹走了多少年了?”老杨头突然问小老杨头。
小老杨头想了下,“十好几年了。”
“其实弟妹走后,你就该续弦。”老杨头一本正经的道。
“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