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就是个扫把星,瘟神,”周氏道。
“我看她肚子里怀的那个贱种,也是瘟神转世。”
在周氏的咒骂声中,萍儿低下头来到了桌边,为周氏准备着早茶。
周氏的咒骂声,依旧源源不断传入萍儿的耳中。
“自从她怀上了孩子,母子两个接进了府,这府里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老爷的生意一趟接一趟的出岔子,就连我们去趟庵堂祈福都被流民骚扰,太晦气了,实在太晦气了!”
说到这儿,周氏突然坐起了身,眼中射出一抹光亮来。
“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了,回头我们去请个神婆过来,在院子里做个法师如何?冲冲晦气啊!”她道。
听到这话,萍儿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这几日老爷为了生意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已经好几日没有来这后院了。”萍儿道。
“就在先前,前院老太爷还让人过来传话了,说是打从今日起,府里各房的饮食标准还得再精简。”
“昨夜起,老太爷屋里的饭菜就精简了,做了表率。”
“在这个节骨眼上再花钱请神婆进来做法,恐怕不太好,夫人您觉得呢?”萍儿小心翼翼的问。
周氏听到这番话,眼底也露出思忖的表情来。
“既如此,那就先不去请了,等过段时日再说吧。”她道,又躺了回去。
突然,她再次坐起了身,并招了萍儿到跟前。
“对了,我的那只匣子呢?快去给我端过来。”她道。
萍儿怔了下,随即转身在屋子里最隐蔽的地方端出来一只匣子,来到了床边。
周氏接了过来,在手里细细的抚摸了一番。
这匣子,无论是用料还是做工,在大齐,可以说是最上乘的。
这是当初自己的娘家周家家道最兴盛的时候,有一年巧遇了墨家的传人从这路过。
祖父好菜好饭的伺候着,央求对方打造了这只匣子。
因为自己的家里的嫡长女,出嫁的时候,爹娘把这只匣子装了体己钱给自己做嫁妆。
匣子不大,小巧玲珑。
但是娘说了,把钱放在这只匣子里,就算你男人偷了你的匣子,用刀砍,用火烧,都难将里面的钱拿走。
周氏摘下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那个金坠子,掰开,里面藏着一根同样很小巧的钥匙。
周氏把钥匙插进了匣子的锁眼里,轻轻转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