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沈襄手抓着安全带,舌尖被咬的地方,还有点发麻。
大脑放空,充斥着不真实感。
她回来了?
他们相见了?
刚刚还接吻了?
脸颊爬上滚烫的温度,沈襄伸手摸了一下,刀疤的斑驳感还在。
她想打开镜子看一下,又觉得太刻意了。于是默默摸出手机,壮着胆子扫了一眼。
好大的疤,红彤彤的好丑。
她依稀记得面前置物盒里放的有口罩,打开果然还剩一张。
偷偷摸出来,撕开外面的塑料包装,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上去。
伤疤被覆盖住了,沈襄瞬间都松了一口气。
她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旁边认真开车的男人肯定没注意到。
但下一秒,薄南辞道,“好端端的戴什么口罩?亲都亲过了,还怕我看?”
一时间,沈襄分不清他说的亲,是亲自己还是亲那块疤。
半晌,她说,“我习惯戴口罩了。”
“那就改掉这个坏习惯,没什么好遮掩的,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薄南辞说的是心里话,这三个月,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心都是悬着的。
但刚刚在学校看到沈襄的第一眼,心脏便奇异地沉了下去。
一下子就踏实了。
只要她还在身边,一切都不算事。
“你不在乎,总有别人会在乎。”沈襄又下意识隔着口罩摩梭着脸上的疤。
这是她养成的新习惯,准确说是坏习惯。
“襄襄,过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目光?”
薄南辞发现她钻进了牛角尖里。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干脆把车停在路边,两人好好聊一聊。
“你觉得脸上凭空出现了两块疤,很自卑是吗?”
薄南辞问道。
沈襄没说话,用手隔着口罩摸脸,算是默认了。
薄南辞将车窗打开,立刻有习习凉风送进来,“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
女人摇头说不知道,薄南辞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最开始以为你死了,每天盯着救援队捞人,想着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他们捞了三个月什么也没捞到,我一边怕你被鱼吃了,一边又祈祷你还活着。”
男人顿了顿,语气沉重